景莲生回身扯下白情额头贴着的符纸。
符纸一离体,白情顿时感觉身体一轻,原本僵硬的四肢恢复了灵活。他却不是特别自在,反而不解地问道:“莲生……”
“噤声。”
景莲生轻轻地将手指放在了白情的唇上,打断了他的话。
白情嘴唇紧闭,感觉到唇上碰到的是厉鬼的手指。
厉鬼的手指,自然是冷的。
但所谓冷热也是相对。
白情也是活尸,本也没有体温,碰着鬼的手,竟也觉得是暖的。
这叫白情越发确信:活尸和死鬼,真的就是天生一对!
尸骨已寒,却能互暖。
啊,好浪漫?爱了爱了
我们不结婚谁结婚?
景莲生哪里知道,自己随便一根手指也跟伏特加兑二锅头似的叫白情上头?
景莲生只顾着竖起耳朵,触感如蛛网般四散,捕捉那一丝不寻常的响动。
风吹草动间,一抹黑影在月色下掠过。
白情这才反应过来,目光随之而去:“是什么?”
“不过宵小之辈,我稍放神识,就落荒而逃了。”
景莲生冷冷说,带着几分蔑视。
这副谁都看不起谁都能干死的样儿,就和白情初见他的时候差不多——盛气凌人,杀气腾腾。
白情原本觉得他这样蛮酷的,现在却有些心疼:就是你这么狂,死得才那么惨啊!
白情原本还拿不准景莲生这种个性哪能成了厉鬼?
在他印象里,厉鬼往往都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怨气难平,才会化作厉鬼徘徊于世间。
就景莲生这“不服就干,绝不内耗”的行事风格,谁能给他这么大的委屈受?
现在他明白了: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父权君权啊。
那破玩意儿,的确不是靠拽哥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
景莲生淡淡看白情一眼:“既然被人盯上了,又快到有人烟的地方了,我们就正常行走吧。”
白情叹了口气:“那我三万块钱昧得不圆满啊。”
景莲生看着白情一副伤心沮丧的样子,抿了抿唇,拿起手机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