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梵希差点要哭,梁穗赶紧说:“邹栩哥也太不行了,你看到他刚刚的样子没有,不小心甩一滴红油到清汤里,他就乱叫。”
梁梵希又笑得抖起来,“他真小气。”
“就是。”
梁梵希突然就又想,可她回来了,没有很久,好像只是几通长途电话,路旁的树又换了几轮颜色,她们又回到从前。
这就很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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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穗和姐姐回到租房,两年不会改变什么,家里还是老样子,不过梁梵希说过阵子就要搬走了。
花店生意好起来,也要换地段的,到时候这里就偏远了些,上下班什么的都不方便,到时候邹栩哥也会帮忙看房子。
梁穗觉得很棒,生活在慢慢变好,环境也一点点脱离那个逼仄窄闷的隔断间。
她所期望的正轨,在这个葱蔚洇润的夏逐渐浓烈的同时到来,充满绿意生机。
法制日报社的工作,梁穗是在国外那会儿就进行了线上面试,这类事业单位本地都只要硕士以上学历,但梁穗是例外的破格录取,不说国内外就读的都是知名院校,省级以上的新闻竞赛奖项也没少,实习经验和荣誉勋章都够看了。
她调了两天时差就去面谈入职了。
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陈既白都没找过她,任由时间这么溜走,好像不在乎这一个月,又像是憋个什么大的。
微信加上,鲜少发消息,但告诉了她在忙答辩的事,他的学位证书还是要在国内学校获得。
除此之外,就是暗戳戳会点她朋友圈,从回国在花店吃的那顿火锅,到入职顺利,她每一条更新都有他的点赞。
实习压力大,什么杂事涉猎都多,有次加班她拍了个办公桌和成堆文件为背景的咖啡照发朋友圈,跟女孩子们在底下吐苦水,前后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她就收到一份礼盒装的海鲜餐跟主食饭的夜宵。
陈既白没给她发消息,但她猜到是他,聊天框里打了个谢谢,说下次不用了,陈既白没回她。
裘欣跟柯冉时间也压得很紧,裘欣决定继续读研,柯冉准备要回老家求生,这个月尤其忙,一直到梁穗正式上岗四天后,三人组聚餐的日期才算是定下来。
决定的当晚,裘欣找饭店,但梁穗最近负责的一个未成年人权益保护的案件报道还在采访阶段,准备了快一周,涉及到的层面比较复杂。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及时收工,尽量把时间调晚些,大家再去敞篷撸顿小龙虾也未尝不可。
柯冉说那很不错了,裘欣说你俩都拉倒。
事件起因是一对父母离婚,争执弃女,各自请律师上法庭,两方家庭都闹得不可开交,最终闹剧暂停在孩子的不堪重压嗑药自杀未遂下。
采访人也涉及到双方亲眷与父母本人,梁穗先约的是孩子父亲,以为采访地点会在医院,最后给的是家咖啡厅的位置。
这个事情在车里被同事们争议一路,到地方,摄像记者先去跟咖啡厅前台沟通,梁穗在门口联系采访人。
挂电话的时候,屏幕上方同时弹下消息。
陈既白主动找她了:【在哪里?】
梁穗盯着呆了会儿,有同事问她话,她抽神回了,然后给陈既白说:【出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