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儿,被她召来的光映得极亮。
心跳有点儿闷,也有点顿。
如果不是这件事,他大概不会想到去辞了她的家教,将计就计地让她来自己身边。
在那之前,陈既白对她的情感还蛮复杂的,生理性被吸引,多年后再遇的新奇感触,又慢慢在观察
她这件事上尝到乐趣,但都没想过真要对她做什么。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算计?又或是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
可能是她被宋长恒公开在圈里。
或者是篮球场看见她迎着日光与风浪越过他,将发丝扫过他,是为了追向另一个男人。
亦或是地下车库里,他隔窗看完了他们的亲昵接吻,她被人抚摸的腰,被侵入的舌,清淡的脸上露出可堪风情的红润,他卑劣地把那个与她接吻的对象幻想成自己,可耻地被胀感填满。
他用各种各样不太爽的瞬间,一步步对自己莫名其妙这么久以来的探寻有了定论——
他想要她。
……
宿舍楼厅门开合,学生或进或出,这里微风浮躁,不受杂音侵扰,她拂贴着发丝的脸上旋即出现懵愣,呆滞,深深浅浅的闷热在呼吸间过度。
哑口无言。
从湘州说到京市,陈既白冷静得像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还是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足以让他做出别的反应。
他告诉梁穗:“这些事,在两年前,我让你在家里等我那一回,就想告诉你。”
梁穗不想再听了,她还想叫住他。
但似乎完全来不及,“但你每次都跑得很快。”
梁穗哆嗦地用力挣开他,脸色苍白,嘴唇像被风干:“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没有意义,就算、就算两年前也没有意义,我没有义务接受你的窥伺和一时兴起,我还是会跑,我——”
“穗穗啊,你没听明白。”
他叫停她,被她挣脱的手揣进裤兜,“分开之前,那个被你逃掉一个月,记不记得?”
梁穗咽下一口艰涩的唾沫,还是警惕地盯着他。
“那时候你问我,如果一个月后,你并没有喜欢上我,我会不会放你走。”
还不等梁穗逃开,他先微眯着眼,睨她,往后倒着走,拉开距离,一边拉,一边撂话:“会——”
“从现在开始算。”
这就是,他要给她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