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迅速淹灭在乐声里。
声音却继续清晰的、愤怒地嘶哑吼出:“陈既白,你卑鄙!无耻!我们分明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梗直脖子,眼中激荡着锐光。
只在想,自己所建立的,想要维系的,好像只在这一个绵长疯狂到磨出火辣痛感的吻里,崩溃塌陷。
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陈既白嘴唇一样亲得热烫,如今蔓延到脸颊,却静默着转回头,不在乎疼,也不在乎她用多么刁钻的词句骂,只顾感受她遗留的,又猛然灌入的气息。
是同样燥热鲜活,魂牵梦绕的,哪怕是刺疼的巴掌。
在她不断喘气,缓解郁怒,又同时对他迸发恨意的此刻,冷静,而后臂弯用力,将她整个环入怀中,对她的话尽数全收,留一句暗哑平静的:“我很想你。”
真的很想。
想到无时无刻都想像现在这样抱你,亲你。
两年,从他看见她,强吻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
因为知道梁穗只会躲,只会骂人,只会气他。
她想要的远离和各不相干,他一件也做不到,不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不论雨里那场算计有多让人心碎,就是死不悔改,距离只有更拉近,拉近之后就亲,不愿意就强,从台上,从白天,想到现在,做这件事在他而言,是蓄谋已久,并不算突兀。
可梁穗已经疯了,她最忧心的,最揣揣不安的,没有任何前兆,没给她任何选择机会就扑了上来。
在这句之后,几乎是觉得好笑地哼出声,嗓子里卡进什么浓稠的液体,发声又钝又低:“那你知不知道,我很怕你。”
她几近无奈,“从前到现在,都很怕,你在台上看我一眼,我就吓得找不着北。”
这话甚至略显滑稽,她情绪也真的很差,手心用力,他衣料被揉皱,还连带掐抓了一些皮肉,想说的很多都无力地落到一句:“我真的,对你无计可施了。我和姐姐分开了两年,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都不敢再和男生交朋友,我……”
她说不出来了,每个字都把声音带向低靡的凝噎。
陈既白下颌卡在她发顶,默默听完,面上的淡定却一点点瓦解。
怎么办,真的很委屈啊梁穗。
他轻轻揉了揉她,在她头顶低落了声:“对不起。”
梁穗不想听,“你早说过这话了。”
她两手并用地挤蹭开他,侧低头,五官都皱到一起:“我也早说了我俩扯平了。”
她不要对不起,甚至不要牵扯,她连恨没有。
头一低,就好像把自己蜷起来,对向他的只有刺,和从前一样。
陈既白抬掌,在悬停一秒后,选择撑落在她臂侧的吧台,弓腰低颈,看着她说:“扯不平,梁穗,你要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他说,“我们俩这辈子都扯不平。”
梁穗身子一凝,僵硬地扬起脸,那是费解的,困惑的,对一个钱权名利样样不缺的少爷却对一个普通女孩儿依依不挠的执着感到奇怪,甚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