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晚七点,礼堂座无虚席,舒缓的背景乐随着大屏幕跳转至联谊会海报而停止,主持人开场介绍,到致辞环节,在几位学校领导之后的,就是主办之一的研会主席。
是节目表演开始之前的第一波大高。潮。
聚光灯拢起舞台中央,主持人退至一边,所有人聚精凝神地耵注那道挺阔散漫的身影握着话筒迈过来。
无法让人挪开眼的身段气场,正式的西装衬衣领带,披的却是件风衣,敛容锋锐,闲步迈开,斯文肃穆中又被皮骨下的松弛任诞拖带。
行至中央,微低头调开话筒音时,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还有他脑袋上跟底下部分人同款的兔耳朵荧光头饰。
如潮涌至的掌声与喧闹瞬间弥满整个礼堂,有如平底炸响的礼炮,经久不息。
隔着入场边幕,并不知悉台上状况的候场区,忙着手上活的都停了,你看我我看你地干瞪眼。
欢呼声浪持续扎进来,如同一场表演盛宴落幕时给予的最高礼遇的认可赞扬。
让人想不通的是:“现在是不是还没正式走节目?”
“别说了,我都没听到他开始致辞呢!”
情况不明,大伙接二连三耐不住好奇循着侧幕罅隙悄摸摸往外看。
三秒之后,每一张探出幕后的脸都默契地发出同一声美丽国语感叹。
有回过神来的,转过头朝里喊:“他刚才捞了谁头上一只兔耳朵戴上去了哇靠!”
一片鸦默雀静后,小区域动乱起来,互相往在场的脑袋上看,拉开幕布的人也相继轮换。
梁穗带回因为来月经而中途离场的成员,再三确定她可以上岗,跟在准备第一个节目的现代舞表演队伍走向候场区,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场景。
“怎么这么乱?”
领队的老师往里看了眼。
梁穗见状不对,从亮铮铮的队伍里穿行出去,到最前边儿稳固秩序:“怎么了?”
混乱闻声而止,众人逐一侧目,紧接露出恍然。
有人高喊:“梁穗!是她女朋友头上的啊!”
……
……
台上,沉冷声线正徐徐滚过话筒,浑厚地递进,排山倒海的呼啸也渐次止息。
耐不住的细小躁动从四面八方渗透,似乎没人可以从陈既白乖违的装扮里冷静地收回眼。
包括此时在边幕后被同学拽着看见的梁穗。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从她脑袋上把发箍薅下来是为了给自己戴。
那两只兔耳在他头上完全显不出一点萌感,而是与之相悖的邪戾
冲撞,搅揉成诡异却和谐的败类郎当。
甚至是有些……俏媚?
这一幕甚至都不需要专业摄影取材了,现场的镜头拍摄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