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耳尖听清的是梁穗,她一侧眼,跟陈既白从未挪移的直白目光相对,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那我就——”
“去。”
他盯着她,打断:“一起去。”
到嘴边的“先回学校”堵得彻底,一点空子也没打算让她钻。梁穗当时没回嘴,低下头接着看条例。
九方乐坏了:“好哎!妈咪给我买了新雪板,我们可以去滑雪吗?”
他看向桌边,也在征求梁穗的意见,但梁老师还没说什么,他哥冲后边的管家抬了抬颌,意思让人去约场
地。
梁穗也看完了,合同推给管家,站起来说:“我不去了吧……我也不会滑雪。”
九方听着有些失望,陈既白则安之若素地走进来,放了杯子,去管家手里接过合同,让人出去。
盯着签名处,回复那边:“你得去,陪我过生日。”
梁穗被稍显硬核的理由噎了下:“你昨天不是过了吗?”
他看她一眼,再低头。
“过得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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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距离市中心四十多公里的大型室内滑雪场,他们坐MPV走机场高速直奔北线,一小时不到就能抵达。
梁穗不想跟陈既白有任何哪怕是眼神接触,拉着顾九方钻到最后一排窝着,空间宽敞,与前边儿的空隔也大。
聊天,玩游戏机,发呆,一小时过去很快。
陈既白在第二排的单座小憩,戴棒球帽,帽檐拉低到盖住眼,听着后座的动静睡着的,车停的时候没人叫他,睡得很沉没反应。
九方兴冲跑下去拿自己的雪板,侧滑门拉开时风雪灌入,直往身上扑。
以为至少这样会有反应的,但座椅上的人动也不动,梁穗正弓腰准备出去,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没打算开口,猫腰正要从中间绕过去,手腕就倏地被扯住。
循着力道上望,陈既白扯下棒球帽,甚至没有睁眼。
是没有感觉到风,但先感觉到挡风的人了。
每次拽她都拽得特别下意识,快又准,没给她挣扎机会就往下扯到怀里,她惊叫一声,眼睛被半开半合的侧滑门流窜的风迷乱,只感觉到颈窝里忽然沉重的热感,喷洒的呼吸灼烫。
“抱抱。”
从始至终没睁开眼,这样子反倒像是他依恋在她怀中的。
不由得她不高兴,他绷臂环紧,已经不满:“躲我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