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是喜欢,而是,没那么讨厌。
梁穗呼吸都掉了一拍,彻底乱七八糟,眼唇脸都烫的,红的。
耳尖被他一亲,也激起反应,陈既白快慰地咧唇笑,压沉音问她:“被我撞的时候很舒服,对不对?”
一整个弹射起步,梁穗连连跌靠着退远,怫然高声:“你不准说这个!”
“对不起。”
他道歉很快。
但梁穗的思绪全打回去,一见他这嘴脸只剩嗔怒,呼吸又深又重,警惕视线防死了他。
什么心思,什么想法都往脸上挂,陈既白低嗤一声,不动她了,但起身时侧瞥顿住,看见原封不动的中餐和连包装都没拆的软膏。
他看着那,“可你不能……”
再转回来,低睨,不经波澜地落向梁穗:“饭也不吃药也不擦吧?”
梁穗咬住内唇,肩颈绷紧成弓,别开眼,“我不用那个。”
“不疼?”
“不疼。”
她倔着。
不服输更不服他,怄气的时候脸鼓起来,眉蹙着,誓死不从地好像要了她的命。
陈既白乐得不行了,又忍不住犯贱:“顶你的时候不还说,好疼啊,会肿的——”
又一个弹射起步,站起来蹭到他身上捂住他的嘴,气急:“我都叫你别说……”
陈既白就着姿势垂目,为了更贴合她的身高而矮了矮颈,然后贴前,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心。
“陈既白!”
她怒叫一声触电似的回抽,熟悉的,发麻的湿感,一个劲就往身上擦。
擦得嫌弃用力,埋头半天,陈既白走远干什么没看,就见他回来正在手里拆着的是那盒消炎药,梁穗躲都来不及他就单手拧开软膏盖,“再给你个机会,自己擦,或者……”
梁穗紧忙伸手一把扯走揣在怀里,边往浴室跑边回喊:“我自己来!”
陈既白默然注视她,觉得那样过后,还是有点坏处的,梁穗现在对他的触碰,他的舌头乃至手指,都很敏感,亲她碰她都很难了,躲得特别快,捆住她强制她,又要不高兴。
好难哄的小刺猬。
但是怎么办,一点也不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