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几门法考,花店侵权一事的后续方才处理妥当,店铺重新开张,属于梁梵希的原创系列也重新回到手上,私下还收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赔款。
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京市也迎来进入寒冬最后的大降温,距离她跟陈既白似是而非的僵持也过去了一周左右。
家教工作结束,周六末没课的时候她就能抽出闲空,庆祝圆满成功,她跟梁梵希去逛了一下午的街,看了场电影,不易得来的适意,她一整天都很放松。
潇洒完回去,邹栩在店里弄好了食材,晚上三个人清桌摆了一顿小火锅,配点小啤酒小饮料。
趁着邹栩在场,梁穗才跟他们聊起了侵权,她没隐瞒,而对于主使是宋长恒这件事,梁梵希差点没气晕,回过神来就紧追着梁穗问她有没有受欺负。
“我早就知道这种有点钱的小少爷心眼子多了!就是跟你分了还不死心故意搞的!靠!我们还能让他拿捏了?!”
梁穗没沾酒,但隔着玻璃门面,托腮看向霓虹星光里白絮纷扬,却有一种仿佛酒醉才会滋生的愁思,好半天没有从梁梵希的问话中反应过来,还是邹栩拍了拍她:“这种人早看清是好事儿,千万别伤心。”
梁梵希咬开嘴里的牛肉,被烫了下还坚持喊声:“就是!管他有钱少爷没钱小子,我们穗穗就得配个顶好的。”
邹栩连忙给她递水,气氛都被她搞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起来:“先咽了把舌头捋直再说话行吗?”
“你少打岔,我给穗穗打气呢!”
咕噜咕噜几口水,梁穗回头瞧她也笑了。
今晚该高兴度过难关,没为这事儿多浪费情绪,关于为什么突然撤诉,甚至主动赔款这件事,梁穗只说不清楚,大概是他良心发现。
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并不知道陈既白这个存在。
暂时,瞒得很好。
梁穗拿出手机,点开相机默默在边上记录照片,耀着光亮,蕴着热气的温暖小房,锅里咕噜冒热泡,三人围坐,她看着被逗得没脾气的梁梵希,吐出热辣滚烫的舌头,脸蛋儿也被蒸成红桃儿。
她很高兴,高兴得不像话了,翻着相片笑眼迷蒙,唇角是在屏幕顶上弹出消息时下撇的。
EAR:【气完没有?】
梁穗愣了一秒,并没有点进去,消息弹过,只余下图片里的温馨场景。
鼻尖刺起几丝酸意,再次弯起了唇。
她身在险峭,却觉心境稍安,因为好像都值得了。
不坦荡,不善良,都没关系了。
……
……
和陈既白的“冷战”能持续多久,梁穗没想过,可能更想的是陈既白受不了她这性格而结束关系。
他的消息她永远挑着回,就以一种最好能让对方失去兴趣抛弃她的心态进行着,无意识中过去了一周多,成效甚微,陈既白开始强令她接电话了,那时候梁穗才得知他不来找自己的原因,是他那几天不在国内了,每年快要圣诞节的时候,他都会被叫去纽约,陪他母亲。
他说过了节就回来,她回的冷漠,从不会主动交代什么,电话接了也是应付的。
包括这次,她消息不回,一顿饭还没吃完,就call了个电话过来。
吃得正嗨的两个都一致看她,问大晚上还有谁打电话,梁穗坐了会儿,想到陈既白的尿性,起身了:“学校那边的事吧,我出去一下。”
玻璃门悄声带上,梁穗卷紧了针织围巾,冷了个哆嗦,才接了这通跨越时区的电话。
那会儿的美国已经步入了寒冷的冬令时,京市到纽约时差就稳定在了十三个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