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梁穗泣声道歉。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梁梵希奇怪地笑着安慰:“哎哟,怎么从小到大都泪失禁呢,不哭了,以后都不说他了。”
梁穗哽咽着说不出话,乖乖让姐姐给自己擦干净泪,擤了下鼻,顺着话点头,去她手里接活。
“先别着急这个,”梁梵希从手机里给她翻出一系列花束摆拍图,“来看看。”
一张一张往后翻,边翻边解释各种风格寓意,梁穗看得愈发入神,梁梵希才说是新一季主题花束的宣传图,“过两天就能上传网店了,我们赶一波节日热潮,其实上次你来那会儿就弄好了,都没来得及给你看看。”
上次她来时就郁郁不乐,状态差,和宋长恒在卫生间对峙一番就拖着病体离开,也没怎么跟姐姐说上两句话,顿觉歉意。
梁梵希就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轻捏,低下头来问她:“那明天不上课的话,今晚要不要回家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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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怕她情绪不好,尽管梁穗一再强调自己没关系,梁梵希还是坚持早闭店,带她跟邹栩三个先去找了个火锅店吃饭,到处逛了逛才坐地铁回家。
上大学以后,平常日子梁穗都鲜少回去了,距离学校实在太远,交通不便,打车又太贵,但说到底,家还是最踏实的。
那是个老小区,地段比花店还偏,环境说差不差,只是旧,她们租的房子是邹栩提供的他们家的公租房,每月负担也没什么压力。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大部分重新装修过,只有她们俩的生活痕迹,小也小得安稳。
回到这里,心情才真正安顺了大半,却也被整日的波折累得不轻。梁梵希给她拿好睡衣时,她就脱了背包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缓神,先进去洗好澡出来,她还在那,只是跪趴着,在茶几上写东西。
“还在忙什么呢?”
梁梵希轻声过去。
梁穗摊开身前的模拟卷,“过两天考试,在复习。”
是陈既白给她出的那份,虽然不乐意他这人,题目倒也是实打实的。
她盯着题思考,脑袋被手掌抚上,抬眼跟梁梵希呆然对着。
“也别太累了,早点洗完澡休息,明天还有时间呢。”
梁穗敛了下眸,思索到什么,反去拉住了梁梵希的衣角:“还有件事。”
“嗯?”
“如果……如果宋长恒这段时间有来花店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表情着实认真,把梁梵希看懵,“……什么呀?你怕他还来追着你?嗐哟,你放心,姐姐肯定给你赶出去。”
“姐姐。”
梁穗有话难言地再去扯她,复述:“你要告诉我。”
梁梵希愣愣地,皱起眉,迷惑中应了声好,让她不要多想这个让自己不高兴。
真正担忧的并未吐露,她想防范,又不知道怎么从哪儿防,怎么防。
渐渐将视线投落回卷面时,有一丝艰难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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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模拟卷梁穗是在次日家教后完成的,但没有主动联系过陈既白,也没想过,没被他找上门的日子都那么睁眼闭眼过。
安逸这几天,她也忙着合作弄完上一次采访的新闻稿件,发给采编部后,集体又去开了一次会,也是这个机会跟小田聊到,然后在同门中请教了一个相关专业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