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第1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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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逗到他,又在笑。

两道视线连着火花引线交缠在一起,各有各的灼热,陈既白就热衷于看着她,审视她,不说话当个微表情分析大师。

反观梁穗很坐不住,他还不开车,她就直说了:“刚好也有话跟你讲。”

陈既白抵着颌,洗耳恭听样。

梁穗注视他,叹息一口:“不管你代课为了什么,对我还留有什么想法,在学校,我们既不认识也没有关系,你不要接近我,不要试图插足,我不会因为你任何地方比他好而答应你。”

“一个月之后,让我走,行吗?”

陈既白指尖动了动,懒意依旧,笑侃道:“刚才还骂人,现在是在求我?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又怂又勇,说的就是她。

梁穗不否认,底气下去理智多了,有心思开始跟他好好讲理。

她对陈既白低头:“像你说的,你这尊大佛,我跟我男朋友都惹不起,所以烦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是深知硬碰硬得不到半点好处,也拉得下身段,这种话都说得出。

这是条挺长挺宽阔的停车道,前后车辆来往密集,方向相对就容易引起些嘈杂,喇叭声此起彼伏,车窗玻璃严丝合缝也挡不住,还显得车里头越发安静。

梁穗转直身后知道陈既白还在盯她,维持一阵沉默。

就当梁穗以为他真的有所动摇了,来个当头一棒:“你男朋友最近在外边儿转什么,没跟你说过?”

梁穗怔忡转头。

“他从去年开始操作一只市场容量跟流动性都极差的股票,至今分文不赚,反亏六千万,还因为虚假交易拉高市场股价,这段时间在被职能部门立案调查。”

这些,完全涉及到梁穗的知识盲区,他好像也不指望姑娘能听懂什么,用着一副欣赏起她逐渐僵凝掩抑表情的模样,笑了笑不继续扯,说实打实的。

“那笔钱是他从家里套的投资本金,这一下,两边的亏空都补不上,可没少在我身边求神拜佛啊,估计也没告诉你,也不知道……”

陈既白展背往椅上舒适一趟,意有所指地瞥她:“他的神佛是怎么得来的。”

梁穗知道他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梁穗。”

他叫她,很轻,又很重地落人心里,这个名字叫在谁嘴里都不如他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他说:“费心投资不求回报,天底下没有这种蠢事,更没有这种蠢货。”

他甚且没有在见到她之后触碰到一下,隐秘而压迫的气息就像那块被紧上窗玻璃,密密层层,裹得她难以动弹。

一切掌控在他,只有他愿意打开这扇玻璃,她才能够得到一些赖以生存的氧气。

即便那句还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也足够给人难堪的想象和威迫。

梁穗缓缓低下额,颈处的项链滑了出来,晃了他一眼,他错过她一些稍纵即逝的内心挣扎,再看清她,是副惝恍的决绝样。

“我只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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