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的心情像是经历过一场剧烈的震荡才堪堪平稳,气不打一处地看着屏幕里发出去的急眼字句,犹豫着想撤回都超过两分钟了。
一旁裘欣也被迫惺忪睁眼,那种均匀的嘈杂习惯之后就好睡,但猛孤丁拔起跟炸炮似的,她想不醒都难。
刚直起身就看见撑在讲台边展示课件的陈既白,整张脸凝固呆滞。
“操,青天白日见鬼了。”
梁穗跟她对视一眼。
谁不是呢。
“他怎么跑这来了?”
裘欣甚至揉了揉眼确定台上确实是那位少爷。
梁穗定定看她,一言难尽地抿着唇,刚张嘴,另一边的柯冉趴桌上伸脖子冲她说话:“太子爷下凡代课来了。这哥们是真有实力啊,但他图什么?”
裘欣随即就敏锐了地瞄了眼梁穗,柯冉八卦精也发觉猫腻,糊涂又疑问地看来。
梁穗被盯得整个人更不好了,用更疑惑的眼神看回去:“谁知道呢……”
柯冉没多想,点点头认真听课了,一边感叹还得是帅哥顶好,搁谁谁不精神。
梁穗暗自呼口气,刚以为蒙混过关,就被裘欣拉住往她那儿倾侧:“你昨天是不是去过他那儿家教了?”
梁穗迟钝点头。
“怎么样?”
话到嘴边,梁穗有些退缩,最终只是勉强笑了笑:“他……弟弟挺乖的。”
“你没见到他?”
梁穗没出声,裘欣又满不在意地自问自答:“见不到也正常,我就说他对那个外来弟弟有多上心。”
提及此,梁穗才陷入短暂沉思,心想那个弟弟倒是可爱又可怜的。
到底也跟自己没干系,梁穗理清思绪,目光投向正前方。
陈既白并非一直在盯她,这道视线空隔了几秒,他才同频回望,人群里轻轻落一眼,羽毛一样扫着她心口,不带任何含义地挪开。
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教室里大半的全自动摄像头都偷偷立起来了,蜜蜂一样嗡嗡嗡的小声在后排没停过,台上磁沉凛冽的嗓音稳定输出,举手投足间起范儿,很快也都进入绝对安静的学习状态。
柯冉听着都感叹还是优秀的人就业面广,当得了教师,也玩得转生意。
开始梁穗还真以为陈既白胡来,人倒也没全把心思放在盯她上,该上课还是老实上,听了会儿就知道专业性没得说。
说不上有哪儿逊色,除了一些特别的学术争论、理论沿革,还会根据他自己的想法讲到平常课堂涉及不到的法层面的内容,部分还是他个人游走在中东北美的实战经验得来。
以前总是听说这听说那,好像直到此刻才对别人口中这个顶级优异的模范生有了实感,谁都来称赞提名,却没有一点夸大因素,甚至远比旁人所阐述的要优秀。
梁穗都不自觉给他上了一层薄滤镜,听到入神处,几乎就要完全对他松懈了。
在让大家自主阅览分析案例的空隙时间,她兜里手机震动一声。
上课时间她不会搭理,只因为当时就对上陈既白远远搭来的轻佻眼神,他撩了撩下巴。
她就知道这消息是谁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