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白就这下没追了,额心一紧,似不太满她这副将他当作阎罗不止的防范样。
手机响铃让梁穗有了喘息空档,陈既白看她正奇怪上一句,暂时不会有等他一转头就拉门跑路的念头,放心地勾眉,将她搁置在这,去沙发那儿接起了电话。
还是个视频,一通,那头炸耳的跑车嗡鸣就遮盖不住。
打了个招呼,镜头一转,照他们所在的盘山赛道,一堆人起哄他来玩。
消停后,梁穗只听出了一个人的声音,辛弛。
陈既白说不去,照到背景,辛弛犯疑:“大周六窝家里?不是吧?”
才为第三人插入缓和的气氛松心,就见陈既白握着那通电话慢悠悠朝她走回来。
三步,梁穗连远离都来不及,辛弛恍然大悟了:“我靠!周六……你……她!真搞到家里来了?”
陈既白的目光都不在视频里了,他就那么明目张胆看着前边,屏幕外的她,笑了:“你要跟她打声招呼?”
“她在我房间。”
梁穗头皮一麻。
他继续说:“在我身边。”
“我靠!”
辛弛再爆粗口:“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上来就下那么猛,别人家对象说抢就抢自己家来了!抢归抢吧,那违法犯纪的事儿咱可得悠着点儿啊白,你——”
嘟嘟两声,通话戛然而止。
幽静空间开始逼入一些因话音诱出的,旖旎的危险。
电话后唔唔地震进来些消息,陈既白一条不惜得看,关了个全静音,连手一起揣裤兜,平直与她对视,缓声:“听着,我不会再针对他,我会原谅他,我会跟他好好交朋友,如他所愿,而你……”
他正好停在她跟前,因为专注所以没退,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俯身压近,惊一激灵。
“你的学生两点半下课,”他扫一眼腕表,“你还剩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到书房就位,准备你的课,小梁老师。”
陈既白幽幽凝视她,不含其他,又或是在短短几秒内,将所有其他的恶劣都压下去,所余从容,将威胁都说的那样坦然、理所应当。
梁穗眼里的惧色一点点消退,毛骨悚然的心理却一点点攀爬,掐住喉咙,以至于她回答不了是与否。
他也很“贴心”地默认她答应,今天一系列冒犯却唯一的主动触碰,是不附加任何桎梏力道的,在她臂膀处的轻抚。
“别总是摆出这副脸来看我,我又不吓人。”
他揉了揉,安抚似的,哄她:“其他的我们就不说了,反正,时间还长。”
梁穗僵住了许久,几乎忍住了想直接扇他的恼怒,她一直不说好,也被架在这说不了不好,躁得脸一直是红的。
像害羞,他觉得很好看,这个比她的表情看着舒心,没忍住曲指骨去轻蹭,划过一些细腻肤感就被她侧脖躲开。
“你不可以告诉他我在这。”
梁穗嗓音带些隐忍的哽。
“这又是为什么?怕他知道我们——”
“他会生气!”
梁穗听不得他刺耳的全话,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