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不怎么在线上交流,很多时候,是他主动要找她出去,或是一个电话过来聊几分钟琐碎,他行程繁复,大致有过了解,梁穗也就很少问他行踪,有时聊天只问他在不在。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够那么喜欢他,后来感觉也不是,她没有谈过别的恋爱,和姐姐相依为命时,条件没那么好,她满脑子只有求学奋进,别的方面一窍不通,爱情所在她生活里占据的部分很少,但也全都被宋长恒占了个全。
悸动,喜悦,感触,她想起很多相处的时刻,又因为彼此世界的难以相融感到落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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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兼职的事,梁穗还没有跟梁梵希透过风,周六上午去花店的时候被她问起,说是宋长恒找她说过,让她劝劝梁穗,双学位课程那么多,有空不好好休息还去兼职。
梁梵希一想,觉得宋长恒说的有道理,中午吃饭还在跟梁穗说道。
很多事梁穗也不好说,宋长恒那意思是什么?用不着奔波,陪着他就能给钱,这像话吗?
梁穗就这么打发:“这次兼职时薪很高的,错过都不知道有没有下回了。”
“有多高?白捡钱似的么?”
……可不就白捡钱似的。
梁梵希倒没有特别爱管她,只是担心她疲顿伤身,年纪轻轻,黑发里挑白发。
“家教不累的,”梁穗笑着给她夹菜,“每周就那么两天,一天就一个半小时。”
梁梵希当时就过来人模样咦了声:“你不知道,现在小孩儿可难管,出点什么事儿,没谁赖就要赖你。”
梁穗哭笑不得:“哪那么夸张?”
“不信问你邹栩哥,他大学时候好日子过多了去线上找家教玩,忒不靠谱,那家孩子——”
“闭嘴。”
邹栩长臂横着桌就塞了块红烧肉过来,堵住她的嘴:“少翻我黑历史。”
俩姑娘眼对眼,当即笑得不亦乐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梁穗赶紧把这边应付,吃过饭不久就骑店里的电瓶车帮着外送了两个当日新单,算着时间回到花店。
花桌旁,邹栩在手机里点闪送,梁穗瞄了眼地址,略惊愕地拿起来细看。
邹栩疑问:“怎么了?”
梁穗在手机里翻,拿着订单对照那处城中心的独栋别墅地址——完全吻合。
这人搞什么?
“邹栩哥,”梁穗抬头看了看邹栩,又落向那束包装好的卡罗拉玫瑰,“这个我也帮着带吧,家教刚好路过。”
……
最近收到的消息在昨夜,陈既白如期回复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梁穗背上所备资料,拎着捧花坐地铁过去,掐着点赶到了别墅区。
这回的情形跟上回相差无几,偌大的别墅正厅内空无一人,四四方方的窗格玻璃透进日光,顶头的昏暖色吊灯尚且歇着,诡异宁静。
梁穗准备发消息,坐沙发上等,在厅门口通完电话的管家走进来,给她指了楼上的路。
从外观上看,四面八方的房间、露台,梁穗实在没法准确他的指路,只好让他带一程。
“他让我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