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仰睨看,视线这才循至清丽面庞,无言地笑。
她说合作愉快。
雇佣关系算什么合作。
她真的很笨,坦直地,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底。
“合作愉快。”
陈既白顺着她说,直起身,笑着握住她,掌宽对比太大了,细而长的骨感,几乎将她
包裹,紧紧的,密不可分地粘连,那是很软却冰凉得像生出了刺的肤感。
“你的手很凉。”
被紧攥的不适感激得她一下瑟缩回来,搓着五指藏到身侧。
她瞪着陈既白。
警惕的,敏锐的,像明知危险却扔提心吊胆地试探、“进犯”。
素淡的眉眼,清瘦的身段,浑身连头发丝都绷紧着在那样平淡温和的注视下。
陈既白审思地瞥她:“你好像总对我做出很防备,又很害怕的样子。”
笨拙主动地礼貌,缩回去后,深吸气,又不吭声了,他的话好像有什么哑药的作用。
他倾身靠近半步,梁穗抬眼即咫尺,极淡却来势猛烈的乌檀木香渗入鼻喉,侵蚀大脑,颈窝凹出纤美却脆弱得像一折就断的线。
陈既白睇着那儿,胸口刺痒地追向她惶遽闪动的眸子,疑惑:“你男朋友就算了,你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感觉你不怀好意?很冒犯却又有迹可循的猜想。
语气从头到尾都怪得很,不止语气,梁穗想自己是不是敏感过头,毕竟从与他有交集开始,他就是这一副讳莫如深、要把人拆开了钻明白的模样。
“没有这回事。”
梁穗强笑着,就打算这么应付过去,后撤拉开距离,拾起帆布包准备离开,“那我就先走了。”
他没有回声,也没有拦。
梁穗忙不迭绕过沙发,到他身后,背对背。
“能找你订束花么?”
梁穗脚步一停,心跳剧烈地,重而急地随着他这一声砸在空敞厅内。
他知道了。
看见帖子,还是本来就知道。
那天送花的是她。
可这没什么好惊慌的。梁穗吸了口气,转过脸。
陈既白两掌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挺阔肩背凹出张弛身线,一半被沙发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