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脑子里又冒出来几声很怪的声音,眼前飘过几片很模糊的虚影,但没持续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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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文中午拎着汤跟饭又来了,这次她陪着白鸽一起吃的饭,走之前说:“马上就过年了,今年过年去家里过。”
白鸽想到顾维应该不愿意让他去他家过年,支吾两声说:“等顾维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今年过年必须去,是不是烦我跟老头子啊?”
“没,没有姚阿姨,”白鸽赶紧接了话,“怎么会,不烦你们。”
“我跟顾维他爸爸在家也没什么事,你过去之后还能陪我们打打麻将,加上家里的阿姨,正好四个人,凑个手。”
“……行。”
白鸽嘴上答应了,但还是想着跟顾维商量商量。
晚上顾维一回来,洗完澡吃过饭又开始里里外外打扫卫生,家里现在多了一只猫,顾维忍受不了猫毛,沙发上跟衣服上会用粘毛器滚百八十遍。
顾维弓着腰清理沙发缝隙犄角旮旯,白鸽站在旁边把姚秋文要他去家里过年的事儿说了。
那栋房子里发生过什么,白鸽跟顾维心里都清清楚楚,他困了顾维两个月的事儿就是在顾维家里发生的,白鸽也不想大过年的去他家里刺激顾维。
而且顾维之前明确说过,不许他靠近他家半步。
顾维刚搬进这栋房子的第二年,两个人不吵架不撕巴的和平时间,白鸽是真以为顾维是想跟他好的,那年过年的时候他还提过一嘴,想得还挺美的,一边傻乐一边说。
“顾维,今年过年我去你家过吧,咱俩现在这关系,你爸妈是不是还得给我红包啊?以后是不是还得改口啊?”
“你说什么,改什么口?还有,我俩现在什么关系?”
顾维当时看着他,眼睛里结了层冰碴,眼瞅着就要迸裂了,“你敢靠近我家半步,我就把你腿打折,然后再像你当时对我一样,锁你两个月,什么都别干,就在床上待着,吃喝拉撒我给你推轮椅。”
想起顾维当时的表情跟语气,白鸽心口猛地一缩。
顾维真是厌恶他到极致,是真恨不得把他剐了。
这次顾维倒是没什么过激反应,手里的粘毛器就没停过,但也没说话。
白鸽摸了摸鼻子,又说:“主要是姚阿姨太热情了,让我去凑个手过年打个麻将,我就顺嘴答应了,你放心,过年的时候我找个理由,不去你家。”
顾维沾完沙发上的猫毛,把沾毛器上的纸撕下来扔进垃圾桶,转过身站直了才说:“医院里忙,今年年三十到初二我不休息,晚上值班会直接住在医院里,你去不去我家过年无所谓,既然都答应我妈了,你就去陪他们打麻将吧。”
白鸽想,顾维过年既然住医院,那过年那几天他俩见不着,这样就刺激不到顾维了。
白鸽脑子里空了一瞬,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心里话也直接说出来了:“要是能重来一回,我不会再招惹你了。”
顾维看看白鸽眼里的红血丝,还有发黑的眼眶,只当是他因为没了姥姥,受不了打击说胡话。
“没有时光机,你已经招惹了,孽是你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