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居然有些欣慰,“刚回来看你蔫头巴脑的,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水声停下,江亦深擦掉手上的水珠,突然问道:“你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吗?”
戚林以为这是江父留给他们的问题,他正拉开柜门拿巧克力,闻言思考起来:“有什么影响吗?我们家人都知道了,平时上班不要到处说就好了。”
“不是这些。”
江亦深说,“你说我……要不要继续去考研?”
“怎么突然聊起这个?”
戚林直觉这不是个他能够给出建议的问题,他把巧克力倒出来,塞进嘴里一颗。
江亦深坐到沙发上,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手里随意撬着一只炒栗子。
屋子里只剩下冰箱运转的嗡响,时不时有板栗撬开的脆响,戚林转头看着,那双手灵巧地将板栗捏开,一缕白雾伴着香味窜出来。
“我爸觉得我没考上试全都是因为他。”
江亦深说,“他把这场考试看得很重,影响了我接下来的全部人生规划。”
板栗炒得入味,吃起来却噎人,江亦深觉得心口也被堵住了。
“你怎么想的?”
戚林问。
“我不知道。”
热水倒入杯子里,玻璃杯上结着雾气凝成的水珠,热得有些过头,戚林端起来时烫到了手指。
“你想继续读吗?”
戚林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坐到他身边。
江亦深将剥好的栗子送到他嘴边:“不想。”
“那你想要这份学历吗?”
江亦深摇摇头:“无所谓。”
戚林说:“只是不甘心?”
话很轻,可江亦深却笑了一下,他把剥栗子的小铁片丢到桌上,向后靠倒在沙发里,用力伸了个懒腰,说:“只是不甘心。”
错过归错过,他没有怪过谁,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但不甘心也是实打实的,是对自己的不甘心。
“那就考。”
戚林说。
“考不上怎么办?”
江亦深侧过头看他。
戚林拿过炒栗子,粘得手指黏黏的,他掰开一个,说:“我们还没有复合的时候,你问过我一次,如果考不上要怎么办。”
那时候他们都没说太多,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