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没有声音,当时的江亦深也被这同一个问题难倒。
戚林转头看向抱着胳膊靠在另一侧的江亦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问:“所以你怎么想的?不告诉我是怕我不愿意?”
江亦深没有看他。
另一边的电话打完了,三个人全部沉静下来,各怀心事。
眼前是过去的场景重现,可心绪却与从前不同了。半年前的“戚林”不能理解的事情,来自新年1月的戚林忽然捕捉到了一点头绪。
那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像是灵光一现,戚林定定地看着江亦深,打破了安静:“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吵架?”
江亦深仍旧埋头瞧着地板,没有回应,可戚林知道他猜对了。
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地悬在一根细绳上,江亦深不想有任何影响细绳的事情出现,他想粉饰太平,起码先熬过七夕节再说。
与其说是逃避,不如说是疲倦了,于是选择隐瞒。
戚林心里不是滋味,他看到餐桌上放的小首饰盒,里面的那枚戒指他直到分手也没找到机会送掉。
正戴在独自撇在角落生闷气的江亦深手上。
戚林叹了口气,挪到他身边,别别扭扭地说:“不跟你吵了。”
江亦深别过脸。
戚林觉得好笑,凑到另一边,看着他的眼睛:“都过去这么久了。”
“但你还是觉得我做事不过脑子。”
江亦深说。
戚林“啧”一声:“我哪里这样说了?”
江亦深控诉:“你说我脑子被驴踢了。”
“那是情急之下!”
戚林反驳他,“你之前一点也不和我说,突然知道我当然着急了,万一你被骗了怎么办?”
“骗”这个字仿佛固定触发字眼,两个人对视着,已经知道接下来将会继续重复刚刚的对白,如同卡碟的录像带。
戚林隐约察觉出他还未触及这段争执的核心矛盾,可一时间又没有头绪。江亦深看起来还在赌气,委屈得不得了,搞得戚林也摸不着头脑,脾气上来了不愿意再谈。
谁都极不情愿,开启了不与对方说话比赛。戚林在临睡前还惦记着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每遍得出的结论都一样,那就是江亦深容易被杀猪盘。
持续不断的单日循环让他的生物钟在零点前根本没有睡意,但睁着眼就难保要看到江亦深,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可还没装睡多久,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戚林睁开眼睛,不容忽视的精神抽离感袭来,还以为终于要离开记忆回溯回到现实,却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出现在了江亦深的寝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