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昨天我去的时候他不在,我问了几个在路边卖手串的,拿到了他的号码。”
江亦深问:“有回复吗?”
“没有,打电话也不回。等等吧,没有其他办法了。”
戚林叹了口气,把手揣回口袋里。
“你为什么确定和这个人有关?因为愿望很特殊吗?”
戚林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角,才说:“愿望特殊是一方面,我昨天发现,那个寺庙附近的时空流速也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老是觉得那里的云也飘得不一样,像摩天轮下那样。”
时空流速这一命题早已被他们搁置许久,如今重新提起,江亦深有些惊讶:“又来?难道是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流速就会不一样?”
“不知道。”
戚林摇摇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我还没有发现规律。”
走出医院,他们站在路边公交站旁等车,江亦深呼出一口白气,伸手在虚空中握了握,瞧着是很幼稚的小动作:“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今天循环一遍。”
戚林抬头看他,试探着猜测:“你想在凡子撞车之前把他捞回来?”
“嗯。”
江亦深的想法非常简单,凡子就是一个活生生送上门的好例子,和之前他们试图对世界造成的干扰都不一样。
从前他们没办法对蝴蝶效应进行追踪,而凡子就在眼皮子底下,甚至还能做出来对照组。
有意识地影响他人的人生,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吗?
江亦深想到跨年那天,他和戚林一起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画小人,那时他们已经收集到了时空流速相关的信息:循环并不是完全重置,仍有更高维的层面在流动。
既然小猫小狗可以做出不同的反应,那么每一场循环都并非是真正的“循环”。
江亦深在脑海里做了一个思维导图,分出几条支线。
如果他们所经历的每场循环都是单独存在的时间线——准确来说,是时间点——是一成不变的每一日。
那么这些“时间点”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展成线吗?还是仅仅停留在“单日循环”的状态里?
戚林认同他的想法:“可以试一试。”
“我还能顺便复习一天。”
江亦深图穷匕见,“明天就考试了,凡子现在倒是可以缓考。我非得给他救回来一起考试不成。”
“这才是你的根本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