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濒临失控的他砸了床头的台灯,迸溅起的瓷片划伤了脚腕,他踩着鲜血走向酒柜,第一次试着用酒精麻痹自己。
烈酒一杯杯从喉咙流进胃里,段崇坐在那间满是照片的房间里,看着上面的人从少年到青年。
照片里的人大多数是笑着的,他知道于小远很爱笑。
两人北城重逢后第一次吃饭,即便对方已经很难过了,也还是扯着嘴角,小心翼翼地对他笑。
可等到后来,在医院的那一段时间,他几乎看不到于小远的笑容了。
仔细想想他还是喜欢他的小狗是笑着的,是永远充满活力的。
他想还是算了。
真要将人打断手脚关起来,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看到对方笑了。
空了三个酒瓶后,段崇开始觉得,明越的话是有道理的。
是他太过自负了。
尤其是对待于小远。
他在房间里待了很久,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的时候会冷静地反思过去,模糊的时候会想起小时候的于小远。
最后一醉不醒。
那次醒来的时候,段崇看到了母亲通红的眼睛,这个对外一向优雅精明的女人,大概也只会对着他露出这幅表情。
很奇怪,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一名合格的儿子,他的母亲也并不算是一名通俗意义上的好母亲。
可对方总是对他这个已经快要而立之年的儿子,有着过多的关心与柔软,以至于来插手他的私事。
他先是听着母亲的各种关心,最后又听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话里话外,让他放弃寻找于小远。
“你送走他我不能怪你。”
他很平静说:“只是今后希望你不要在管我的事情了。”
可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对方,他的母亲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我怎么能不管你!你爸他做好人不管你,那是因为他有新的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管你?!”
“……我还记得你两年前,为了这个孩子差点杀人!我怎么能看着你为了他毁了你自己?”
两年前,
说的是有个不长眼的人,企图强迫于小远,最后伤了于小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