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他高三退学和这个人,准确来说,和这个人当时所在的那一帮混子脱不开关系。
简单来说,高三的时候,这群人大抵是因为学业太过繁重,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这群人无缘无故的盯上了出身福利院的于小远。
扔书,堵人,语言羞辱,甚至搅黄了于小远好不容易求来的兼职,类似的事情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期间于小远忍过,反抗过,找过老师,最后都无济于事。
最后一次是他们这群人想要扒了于小远的衣服,在于小远身上刻字,于小远忍无可忍,抓住其中那个挑事的,直接把对方的头砸在了墙上。
对方鼻梁断了,轻微脑震荡,这种见了血进了医院的事情,学校不得不出面,本想各打五十大板,结果对方不依不饶,非要于小远赔钱,要不就退学,闹了好些天。
那会儿于小远还在福利院,他没钱赔,也无处说理,最后只能退学。
这边于小远还在回想,那边的大奎倒是一副见到熟人的高兴样。
先问了于小远怎么跑到文县来了,又自顾自的说自己是陪媳妇儿回娘家。
不等于小远说什么,大奎已经喊老板加了凉菜拿了啤酒,一副要跟于小远叙旧的模样。
倒了酒,大奎举起酒杯,先是说当年的事情。
“……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一堆人在一块,有谁一撺掇,就跟犯了邪一样,现在想想可真是傻逼……小远,这些年有时候想起来我也觉得亏心,一直想跟你道个歉,正好今天碰见了,原不原谅的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于小远脸色不好不坏,说不怨恨是假的,但要现在直接甩脸子,于小远也做不到。
出了社会,长大成人,总要维持几分成年人的体面,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大奎当初不算主要的那几个人。
拿起酒杯跟大奎碰了下,这事儿面上算是揭过去了。
一杯酒下肚,大奎叹了口气儿继续说:……不过我们几个也没落下好,你退学没几天,我们也都退了……”
“你们……也退学?”
于小远惊讶。
这话说的奇怪,高三紧要的时刻,这几个人又不比自己,家里人怎么可能让退学,难不成学校突然要公平公正,一视同仁了?
“你不知道?”
大奎同样惊讶:“不是你家里人做的吗?”
“我……家里人?我没有没有家里人,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不然当初他怎么会成为这群人的目标。
“那不可能啊,不是你家里人,谁还能这么做……”
还有谁?
于小远呆在原地,心头渐渐浮现一个猜测。
那边大奎还在说:“……我还好,也就退学挨了几顿我爸的打,后面换了个学校,他们就惨了,就说王亮家,不光是退学,他家里有点钱你是知道的吧,他爸有个厂子,他退学后没多久那厂子被查了,他家欠了一屁股债,住的地方都拿去抵债了……这事儿闹挺大的,你不知道吗?”
于小远不知道,他退学后没多久就去了海城,之后在那里边打工边试着寻找段崇。
中途他倒是回过林县两次,去看福利院的老院长,等对方故去后,林县也就彻底没了牵挂,后面于小远就没有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