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这类公益事业的一概理解,右眼刚失明的时候也有类似的组织来找他,可除了新鲜的大饼,什么都没有。
陆边失笑:“这句话确实是在立项书上,但其实我从来没有指望一部戏剧可以改变社会看法,残疾人戏剧不是为了呼吁旁人的同情关注而排演的,更多的只是探索另一个世界,普通五感无法抵达的空间。”
金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之后想看排练的话,直接过来就好,”陆边摇摇手机,“我排练时间表发给你。”
一餐毕了,金柏和其余学生也熟了起来,挨个交换了微信。
身体逐渐恢复过来,护士也不再看得那么紧,他白天散步,时不时就溜去剧场打游戏,打得累了总要歇息,一开始还倚在办公室门口看他们排练,慢慢的越靠越近,学生们会请他体验剧场不同位置的观演体验,再根据他的建议调整,甚至遇上有人请假,他还会替人顶位。
重新站在舞台上,周围是热血澎湃的大学生,木质地板“哒哒”的响,虽然只是帮忙走位,却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排毕业演出的时候。
就这样在疗养院又呆了小半月,金柏痊愈,他自己跑去医院要了账单,然后拿着一沓账单跑去剧场找陆边。
今天没有排练,金柏顺着摸到办公室门口,本以为男人在打游戏,却没想到一开门,看到他正对着电脑冥思苦想。
“你来啦。”
见到金柏进来,陆边抬头笑着打招呼,却能从凌乱的头发和睡衣中看出他正在为某些事情发愁。
金柏点点头,上前把账单交给陆边:“我来结账。”
陆边拿起账单,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住着,”金柏挠头,“但是这钱我可能没办法立马全部给你,我打了个借条,分期付款行吗?”
手术费用本就高额,保险报销也要时间,金柏还有一部分钱取不出来,工作也没有,只能先和人商量欠着。
陆边没有推拒,坦然收下,然后问起金柏之后的打算。
“回去先找个工作吧,”金柏思索,有个决定他考虑了很久,“如果实在不行,就回老家去。”
陆边没有对他这个决定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道:“我这里有个工作,你可以试试,也能帮我解决现在超级发愁的一个问题。”
“什么?”
陆边打开电脑,放大文档里加粗的两个红字:【逆光】
“我考虑在这部剧里加入一个视障的角色,尤其是开场部分,你想来试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