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知秀扭动着眉毛,喝了一口。
“那是你的损失。”
他说,“我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
出人意料的,德斯帝诺皱起眉头,喝了一口。
酒意上涌,阎知秀瞠目结舌:“不是吧?我本来还想着放过你的!”
“是厄弥烛,”德斯帝诺说,“在临走之前,祂终于往我脸上揍了一拳。”
“哎哟……”阎知秀有点醉了,他倾身向前,凑过去看,“打在哪儿了,让我看看?”
“伤口早就愈合了,”德斯帝诺无奈地笑道,“只是心上的伤一直还在。”
阎知秀感慨地叹气:“家人啊。”
德斯帝诺笑了一声,开启了新一轮的斗争,说:“我从来没有走在大街上,被人踢过屁股。”
阎知秀无语地咂嘴,喝了一杯。
德斯帝诺挑起眉毛,有趣地盯着他。
“那天很突然,好吧!”
他极力为自己辩解,“我正走在马路牙子上呢,旁边就有一对情侣进行了某种突如其来的释放,那男的突然下蹲,那女的突然起跳,他俩默契地嘎嘎笑,只有我被女方往后甩的两条腿蹬了个透心凉,我跟谁说理去!”
阎知秀抽着嘴角回忆:“最搞笑的部分是什么,男的背着女的,还不知道后头怎么回事,女的就拽着男的的头发,跟料理鼠王一样控制着男的转身,朝我说对不起……你看过料理鼠王吗?你知道当时的场景多滑稽吗?”
德斯帝诺再也忍不住,祂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神祇的笑声冲击着至高天,乳酒缓慢淹没了祂的大脑,让一切都变得朦胧,缓慢。祂快乐得没有缘由,这股兴高采烈的情绪像烟花一样包裹着他,让祂开始恍惚。
阎知秀跟着他笑起来,一人一神哈作一团,笑得腮帮子都发疼了。德斯帝诺盯着人类,笑声渐渐止住,唯有三颗心脏狂乱地跳动,撞击胸膛。
祂看到他的嘴唇,沾染着酒液的水光,红润柔软,如此摄人心魄的祸害。
德斯帝诺微微喘息,着魔般地喃喃:“我从来没有……和人接过吻。”
空气变得粘稠,炽热,犹如煮化的蜜糖,散发出胶着的甜香。他们的视线相互纠缠,德斯帝诺的目光就像液态的烈火,饥渴得熊熊燃烧。
阎知秀的呼吸停住了,他口干舌燥,面颊沸如火烤。
我喝醉了,祂也是,他醉醺醺地想,所以,祂要和我玩这个游戏……有趣。
含着醉意,阎知秀喝了一口,顶着德斯帝诺变得危险的神色,他解释道:“没办法,为了任务,我必须跟一个人形的大螃蟹亲密接触……呃,那之后我有一年多没吃海鲜。”
视线已经不太清晰了,他吃吃地笑起来,伸手向后摸索桌上的金杯,德斯帝诺无言地拿起来,递给他。
“我从来没有……”阎知秀眯起眼睛,盯着面前这张华丽得令人发指的脸,神明深邃的五官,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祂灿烂的肌肤,液态银般的长发,还有祂罪恶的肉体,饱满的胸肌,宽阔的脊背,强壮得可以单手把他抵在墙上的臂膀,还有还有,祂宽大的手掌,祂用一只手就能掐住他的腰。
酒精消弭了他的理智,让他抛开平日里所有的顾忌,小心,谨慎与红线,在最危险的边缘摇摇欲坠,展翅欲飞。
“我从来没有,”阎知秀呼出一口热气,低低地说,“想过要爬到桌子下面,爬到你的两腿中间,解开你的缠腰布,顺着你的大腿往上抚摸……或者换个方向,沿着你的小腹往下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