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的脸“腾”地红了起来。那些被她当作父女亲昵的往事,如今想来竟处处透着暧昧。她突然想起自己曾无数次扑进陛下怀里撒娇的场景,连耳根都烧得通红。
“所以……你们早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青禾抿唇一笑,没有作答,但那了然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殿外传来更漏声,姜映晚这才惊觉,原来最迟钝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陛下下朝了吗?”
姜映晚绞着衣袖问道。她实在放心不下,这样突然的圣旨,朝堂上定是掀起轩然大波了吧?
青禾会意一笑:“奴婢这就着人去打听。”
姜映晚轻轻点头,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的花纹。不过半个时辰,殿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倏地抬头,正对上那道挺拔的身影——陛下还穿着朝服,玄色衣袍上金线绣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那双望向她的眼睛却温柔得不像话。
“陛下……”她刚唤出声,又想起什么似的,声音顿时
软了几分,“九郎,你回来啦。”
天子眸色微深。他的晚晚站在殿中央,像只归巢的雏鸟般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杏眼里盛着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揽住那纤细的腰肢,将人抱坐在自己膝上。
“别……”姜映晚耳尖通红,这样亲昵的姿势让她羞得想逃,可陛下的臂膀像铁铸的一般,她只能乖乖窝在他怀里。
“想朕了?”
天子抚着她散落的发丝,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
她老实点头,小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那些大臣……可有为难您?”
“他们不敢。”
天子轻描淡写地带过,却见她眉心微蹙,显然不信这番说辞。
姜映晚将脸贴在他胸前,闷声道:“若我从前不是您的女儿就好了……”
倘若陛下要娶的是一位寻常人家的女儿,定然不会受到像现在这般多的阻拦,他贤君的名声也不会被破坏。
陛下闻言低笑:“是谁当初说,要做朕一辈子的女儿?”
“那、那时候怎知道您存着这样的心思……”她羞恼地瞪他,却见天子眸色渐深。
“朕倒觉得甚好。”
他抚过她泛红的脸颊,“若非如此,朕如何能名正言顺地宠着你?”
他的晚晚,合该从小就被捧在掌心娇养。那些缺失的宠爱,他如今都要一一补回来。
姜映晚想起过去那些经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往他怀中依偎地更紧了。
在朝堂的雷霆手段之下,反对的声浪渐渐平息。钦天监呈上的吉日就在十月二十九,天子朱笔一挥,连一日都不愿多等。
册封当日,寅时的更漏刚响,舜华宫便亮起了烛火。姜映晚睡眼惺忪地被扶到妆台前,待看清那套贵妃礼服时,顿时清醒了大半——那明黄锦缎上赫然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金线在烛火下流光溢彩。
“这……”她指尖微颤,这样逾制的纹样让她心头一跳。
“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