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仍在喋喋不休地给她念叨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
姜映晚握住她的手,对她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小桃这是你当年进府时的卖身契。”
小桃是六岁那年被她的赌鬼老爹卖给姜府的,姜映晚回来后就去找到了她的卖身契,想要还给她。
现在小桃嫁人了,那个护院与姜府是雇佣关系,只有小桃的卖身契还在姜府,不得不给姜府做奴婢。
姜映晚把卖身契塞进她手里:“小桃,以后你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要是受了欺负就跟我说,我会帮你讨回去。”
小桃紧紧攥着自己的卖身契,眼中盈满泪水:“多谢小姐。”
就算姜家待她无所不好,可谁愿意一辈子都做低人一等的奴婢呢?
姜映晚安慰她:“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
小桃才破涕为笑:“小姐才是别哭了。”
二人相视着,又忍不住一块儿笑起来。
……
时间在姜映晚的计数中一点一滴飞逝过去,她回到越州已经一个多月了,后天就是她爹娘的忌日,等祭拜完爹娘,她就该启程回宫了。
入秋后,越州接连下了好几日的绵绵细雨,凉气伴着秋雨丝丝缕缕钻入骨缝,让人不得不加厚了衣服。
姜映晚正为爹娘的忌日做着准备,需要折许多金元宝,纸鹤,她今后不能时常回来看望爹娘,所以想自己亲自动手,也算聊表心意。
折到一半,王伯忽然慌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外面有人寻你,说是故人求见。”
姜映晚满脸疑惑地停下手头事,过去她在越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来的什么故人。
可王伯却说那人信誓旦旦,且衣着富贵气势不凡,想来并非口出妄言。
姜映晚半信半疑,撑起一把伞朝门外走去。
一打开门,就见到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站在屋檐下,那人身上微湿,穿着一袭华贵的青衣,在绵绵的雨幕中向她缓缓抬眸,一刹那,让人恍觉雨都停滞了。
“晚晚。”
一如既往的熟悉呼唤。
姜映晚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怔怔地望着他,手中握着的伞不自觉缓缓松开,坠落到了水洼里,溅起一阵水花。
下一刻,她便再也忍不住,朝他的怀中飞扑过去,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