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孽啊,郡主又怎么能接受这从前的父亲和哥哥都对自己生了不轨心思呢?
正当他唉声叹气时,忽听陛下问:“你说,朕要如何做,才能让晚晚接受朕?”
郭延差点心脏都被吓出来,陛下这一转变思路就毫不掩饰了,郡主可才被您给吓病啊!
他斟酌道:“郡主只是一时想不开,慢慢会明白陛下的心意。”
说完他就忍不住心叹,勿怪郡主被吓病了,这搁到哪个女子身上能接受得了,幸好郡主不是陛下亲生的女儿,否则那才叫人伦惨祸啊。
天子斜看他一眼:“算了,你一个太监能懂什么?”
郭延措不及防就被捅了心窝,他是不懂那些个男女情爱,可陛下也不见得能懂多少,要不然怎么能跟令仪郡主闹成如今这样。
连父女之情和男女之情都分不清,唉,不敢说……
天子屈起手指轻点在桌面上,略沉吟了一会儿,道:“去请大长公主过来。”
郭延立即明白,陛下这是要向大长公主殿下取经了,毕竟当年大长公主殿下与驸马夫妻恩爱和睦,堪为京中典范。
嘉阳大长公主被召来明光宫时还有些忐忑,毕竟连向来深受宠爱的太子都因触怒龙颜被关了禁闭,若非陛下诏令不可违抗,她真想躲在自己宫里,安分守己地把这段日子给消磨过去。
天子未等她行完礼,便开门见山道:“朕今日请姑母来是想问问,驸马当年是如何追求您的?”
大长公主眼前一昏,险些栽倒下去。驸马都
去世十几年了,她哪里还能想到会有人问她这种事,而且还是那个一向凉薄无情的陛下。
然而转念一想,她便知晓陛下为何会有此一问了,想来他终于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打算追求人家小姑娘呢。
“其实驸马也没什么……”跟小辈提起这些旧事总是有些尴尬,大长公主老脸都有些泛红,但是在回忆到驸马当年为追求自己所做的一些蠢事后,心中又忍不住有些甜蜜。
谁知天下听完却只是轻挑起眉:“就这些?”
外出游玩,送小礼物,英雄救美,搂搂抱抱这些……他哪样没给晚晚做过?
驸马做的还不如他多他好呢,这都能娶到公主?那看来他娶到晚晚也不成问题。
大长公主看他一脸自信,忍不住问:“陛下可否给臣服详细说说您与令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臣妇也好给陛下出谋划策。”
天子想起自己半夜跑进女孩屋里,将人给吓哭的举动,忽然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他轻咳一声:“也没什么……”
嘉阳大长公主听他云淡风轻地说着,脸色一点点复杂起来,甚至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难怪令仪突然就病了,换做她是令仪,只怕会病得更严重。谁能接受好好的父亲一下子就变成了别有用心的坏男人?
她看着陛下甚至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了,您那运筹帷幄、纵横朝堂的手段呢?
人家令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跟您的女儿一般大,您就不能温柔点,徐徐图之么?
天子说完还一脸疑惑:“朕哪里做的不对么?朕对晚晚那样好,晚晚为何不接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