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脸颊“轰”地一下就红透了,几乎要热得冒烟,语无伦次道:“父皇您……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陛下这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没有,他表情一本正经,便是此刻端坐在朝堂上也毫无异样,可是……
可是什么呢?姜映晚脑子晕乎乎地,一点都想不出来。
她不知,天子内心此时也是天人交战,方才他看见太子坐在她身侧,脑子一热就低下了头,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出格。
可他心态好,即便内心震动脸上也能表现得云淡风轻,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做就做了,反正他是天子,任是他做出再出格的事,旁人也不敢说什么。何况这是晚晚对他的一片孝心,于是他更加心安理得了。
至于太子,他这个儿子想和他斗,还是太嫩了。
没见晚晚第一颗葡萄就剥给了他,以此可见,在晚晚心中他仍旧是第一位。
他斜看了脸色黯淡的太子一眼,坐的更加端正,神色也更加威严。
姜映晚脸上热度仍未消退尽,又听太子低声道:“从前我母后在时,也曾给我剥过葡萄。”
这是太子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先皇后,姜映晚心中的涨热感忽然就消散了下去,隐秘地泛起了一丝疼。
天子脸色亦沉了下去,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孩儿。
姜映晚见太子脸色低沉,脸上撑起一抹笑安慰他:“太子哥哥,皇后娘娘在天有灵,看见你如今生得这般出众,一定也十分欣慰。”
说着她从盘子里拾起一颗葡萄:“我也会对你好的。”
她忍不住想,若是皇后娘娘健在的话,她如今是不是也该叫她一声“母后”?能生出太子哥哥这样的人物,想来皇后娘娘一定是个顶好顶好的人。
这么想着,她不知不觉将身子离陛下远了一些。
天子冷声道:“太子如今也该成家立业了,过往之事不必再留恋。”
说着,他按住了姜映晚的手:“你吃你的。”
姜映晚才剥好一颗葡萄,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好甜!不管了,她还是吃她自己的吧。
随即,天子看向自己这个亲手教出的大儿子,唇角微扯:“你生母去世的早,朕这些年来也一直未曾立后,确实对你有些疏忽。”
太子听着他这慈爱的言语,心中却生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天子慢悠悠道:“朕将来也不打算再立新后,正巧你今年已十七岁了,不若朕为你寻个合适的太子妃,有太子妃在你身旁照料,朕也能放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