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骇然,纷纷震惊地看向王昭仪。
原以为王昭仪是无意认错了女儿,可照这老妪所言,她竟是刻意为之。
转念一想,这段时日王昭仪仗着令仪公主得宠,在宫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私底下隐隐有传言,陛下将在令仪公主出嫁之时给王昭仪抬上妃位,这宫中母凭子贵之人不少,如此王昭仪的做法便可以得到理解了。
可这也是个蠢的,既然令仪公主如此得宠,你又仗着人家得了不少好处,为何不干脆将错就错到底,非要利用了人家之后又反给人家捅上一刀。
这回王昭仪怕是讨不着好了。
姜映晗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母妃?”
竟然是母亲故意认下姜映晚,为什么?
而靖远侯世子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脏就已如遭受了一通重锤。
姜映晚是无辜的?难道她并非故意冒充映晗身份?那他……他竟然误会了她!
天子看着被吓得瘫软在地的王氏:“先前你们口口声声是晚晚混淆皇室血统,如今真相既出,王氏你该当何罪?”
王昭仪惨白着一张脸,向前膝行了几步不住地磕头:“臣妾知罪,求陛下看在臣妾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吧!”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无情,原先是她心存侥幸,可如今他已知晓了真相,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天子目光略过她,转向静仪和德妃母子:“你们不加查验便枉自揣测,污蔑他人,朕对你们失望至极。”
静仪心中一震,几乎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
父皇对她失望了,他不再要她这个女儿了。
事已既此,德妃如何不知今日陛下是要保令仪到底了,她咬咬牙,终究低下了头:“臣妾愧对陛下的信任,请陛下责罚。”
最终天子又看向这场上唯一一个外臣:“靖远侯世子,你身负皇恩任职金吾卫,却任由德妃将无关人带入皇室宴席,置朕之安危于不顾,你可知你此举会给靖远侯府带来什么危害?”
叶景泽紧咬牙关,口中甚至尝到了一丝血味:“臣知罪。”
姜映晚懵懵地看着这一幕,不是方才这些人还在质问她吗?怎么陛下瞬间就反客为主起来,反治起他们的罪了?
天子高高在上地看着这群人,宣判了最终结果:“传朕旨意,王氏意图混淆皇室血统罪大恶极,现废为庶人幽禁永宁宫,无诏不得出。”
“静怡公主不敬尊长,捕风捉影污蔑他人,罚其于公主府禁闭一年,从今往后无令不得入宫。”
“德妃罔顾圣意,德行有失,念其抚育皇嗣有功,只废去封号,降为婕妤,禁闭一年。”
“靖远侯世子辜负圣恩,现剥夺其金吾卫指挥使一职,另……削去靖远侯爵位。”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王昭仪俨然已是瘫软在地,不敢置信地一直喃喃自语:“不可能……”
她辛辛苦苦爬上的昭仪之位,竟被陛下一语之间便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