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天子用拇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朕选择你,晚晚不该高兴吗?”
姜映晚抹抹眼泪,娇气地嗔了他一眼,带着糯糯的鼻音:“陛下根本就不懂。”
他那样尊贵,必定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哪里能够理解她呢?
天子目光微黯,又伸手轻轻揉了把她的头,悠悠道:“谁说朕不懂?”
姜映晚哭过心情就畅快了,看着桌上都未怎么动过的饭菜顿时胃口大开:“父皇,我要吃鱼。”
天子看着她柔亮的眼眸,再不见从前潜藏的阴影,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这朵柔弱美丽的花,终究还是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热烈地盛开了。
他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细致地挑出所有骨刺,才小心地放入她碗中。
“谢谢父皇。”
姜映晚含着细嫩的鱼肉,几乎不舍得咽下去。
好开心呀,陛下说他只要她。
她晚上都能从梦里笑醒过来。
对了,她才又想起一件事,问他:“那映晗要怎么办呢?”
她要将映晗的位置还回去,这样才能跟映晗两不相欠。
天子想起静仪那边所做的安排,眼神微冷:“她想做公主就让她做吧。”
他们越容不下晚晚,他便越要捧着晚晚,捧到让他们只能仰望而不可触及的地步。
“那……我要做什么呢?”
姜映晚皱着眉道。
从前她只想活下去,竭尽全力隐瞒身份讨好陛下,可现在这些目标好像都已经达到了,之后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前路有些茫然了。
天子看着她:“晚晚什么都不用做,安心享受便好,朕会做好安排。”
他的声
音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姜映晚点点头,她会乖乖听陛下的。
……
进入六月后,暑气渐盛,午后即便是站在树荫下也热得让人有些受不住,行走在路上的宫人皆是脚步匆匆,不敢在日头下有过多停留。
舜华宫虽早早供上了冰块,但是姜映晚身子偏寒,并不敢多用。天子见她热得人都有些怏了,便决定今年提前一个月去行宫避暑。
这在前世是没有过的事,姜映晚一听说有机会出宫,精神立马就好了起来,凑到他身边巴巴地问:“父皇,这回是不是能在宫外待得久一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