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走到他身后,伸展了一下手指,才小心翼翼地按在他额头上,却不敢施太大的力度。
“父皇,这个力度好吗?”
她手指绵软的哪里有什么力度,天子唇边泛起一丝浅笑,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气音:“嗯。”
姜映晚听他肯定,才终于放开手来,认真地为他按摩起额头。
按着按着,她就回忆起了原来爹爹在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给爹爹按摩缓解头痛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陛下俊美无匹的脸,心想陛下要真的是她爹爹该多好啊,那她这一生就有过两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了。
想着,她不禁愉悦地哼出了歌。
天子原本放松摊开着的手掌忽地一紧。
晚晚,在唱歌!
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歌声,虽然她声音含糊听不出唱的是什么词,可那柔媚婉转的曲调却是烙在了他的心上。
想来她从前心里一直惶恐不安,才无法像此刻这般轻快地唱出歌。
他早该给她写下圣旨,让她安心不再害怕。
所幸,现在也还不晚。
天子全心沉浸于这份意外之喜中,屈起指节随着歌声的节拍,轻轻地敲打着。
姜映晚揉了好一会儿,听着陛下渐渐没了动静,她的手也有些酸了,于是悄咪咪地停下来,小声试探地问道:“父皇,您头还疼吗?”
如果不疼的话,她就不揉了。
天子听见她的声音张开双目,墨色的眸子里仿佛有细光在流动,温暖又安宁。
“累了?”
姜映晚不好意思地垂下浓密的睫毛:“父皇我手酸了。”
天子喟叹一声:“累了怎么不和父皇说?”
他将她的手拉下来,仔细地瞧着她的手指,指尖都有些泛红了。
“晚晚,下回再累了一定和父皇说。”
他怎么舍得她为自己受累呢?只要她说一声累,他就让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