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阳下意识伸手把人接住,“你身体虚弱、还有孕在身怎能如此、”
“夫君。是我哥哥们惹你生气了吗?”
司徒阳陡然噤声。
“夫君不要瞒我,虽然我与夫君只相识一月、相伴百日,但我满心满眼皆是夫君、怎会不懂夫君喜怒?”
“夫君不愿见我与我们的孩儿,那定然是我们犯了大错。”
司徒阳深吸口气:“月娘,此事与你和孩儿无关、”
“怎会无关呢?我是崔家女,享了崔家的富贵供养、便要一同承担崔家的罪责。”
崔月娘抬头目光盈盈的看着司徒阳,“这是我该付出的。”
“只是夫君,无论哥哥们做错了什么、有多大的罪孽,只求夫君能够秉公处理他们可好?”
“月娘不求夫君对他们为月娘徇私,但若要、若要责罚他们总要有理有据。”
“夫君,月娘也敬佩小先生的才华。更知道二哥总是拿自己与小先生做比,常常愤愤不平。
但他绝不会因此而背叛江州!他的心是江州的。”
崔月娘握住司徒阳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崔家与江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不会如此愚蠢的。”
“夫君,哪怕你真的要处置大哥与二哥,也要把证据放在他们面前、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
“否则我爹爹不会同意、支持江州的世家大族也会心生惧意的。”
司徒阳感受着手下那柔软的温度、以及仿佛微微跳动的新的生命,听着月娘无比诚恳的话语,最终缓缓点头。
“……我答应你,找到确实证据之后再动他们。”
崔月娘顿时喜极而泣:“多谢夫君!只要如此便好,夫君不必循私、只要给我哥哥们自证清白的机会与时间,或者……找到他们确实该死的证据,就好。”
司徒阳看着崔月娘这样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抚着崔月娘的长发:“好了,如此你便不担忧了吧?之后要好好保重身体才好。”
还好月娘并没有求他饶恕崔氏兄弟,只恳求他找到证据再动手。
哪怕是她如此担心自己的至亲,却也不愿意为难于他。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他怎舍得让她心伤。
那就等找到证据再公开处决崔氏兄弟,这样也好让江州所有世家大族无话可说。
到时候无论阿山是否还活着,他都算是对他与屠门明光有个交代了。
而在这期间,便让崔氏兄弟暂时卸任、反思一阵子吧。
司徒阳这样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另外一个可能——
若是崔氏兄弟已经把所有证据尽数毁灭、或者找不到直接的可以证明崔氏兄弟背叛江州的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