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
衡昭说,“界域一道,永绝飞升之途,本就与此方天地同生死。死得其所,是我所愿。衡明,隐园一脉,今后就由你来传。”
她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任何余地。
僵持的死寂,被一声慈悲佛号打断。是悲真开口。
“杜门大阵,就由贫僧来守吧。”
他说,“方才衡昭道长问谁愿同往,也由我来同往如何?”
衡昭一笑:“有悲真大师相助,定能顺利开启。”
钓鱼的老者一声叹:“已到如此地步,不如我这把老骨头也与两位同往。”
“钓鱼叟,你不必如此。”
“不,必要如此!”
老者断然道,“一不做、二不休。既是成败在此一举,那就务必破釜沉舟。我寿元将尽,正好保你们开启此阵,万无一失。”
“也好。”
衡昭扬眉笑道,“修了一生天道,今日终可以同归天地,真是快事!”
“的确快哉。”
“衡昭道长,请问此阵何名?”
“悬注。它叫悬注大阵。”
“此名何来?”
“随意取的,”衡昭说,“人身孱弱,世事多艰。世间常有污浊苦难,然而人心中亦有浩荡江流,可以悬河注火,无所不能。因此取‘悬注’二字,以昭我心。”
“此一去后,再无鬼界侵扰,人间界终于可以休养生息。匡扶正道,涤荡乾坤,就靠诸君了。”
“放心,一定会。”
有人回答,“从今后界域诸脉,守望相助,互通有无,同守人间界。”
“如此,我就放心了。”
这段画面,结束在衡昭道长莞尔一笑,青衣身影赴往景门大阵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