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你在想什么?”
“他们说,云相奚生而金丹,二十岁渡劫。叶灼,今年你二十五岁,也是渡劫境界,我也是。可是你是忘了剑,又再练了剑。你是从头来过,再修剑道,我不如你,云相奚也不如你。”
叶灼看着他,似乎饶有兴致,等待他的下文。
“忘记毕生所学后,能让你再修的,一定是比之前更好的剑。你没有学谁的剑道,几千年几万年,他们所有人的剑都不如你自己的剑。所以,叶灼,你真厉害。”
离渊顿了顿,望着叶灼的眼睛,认真说:“遇见你,和你一战平手,是我之幸。”
“谬赞。”
叶灼说,“其实我生来也是金丹。”
看着他,离渊就笑。
“我也是金丹。”
离渊说。
叶灼眨了眨眼睛。
“在渊海灵脉孵了上千年,若是生来不带颗金丹,那会很丢人。”
离渊说。
若是有这样的消息传到三千世界,龙界会抬不起头来。
叶灼也轻轻笑。
他一笑,像冰雪化了,料峭的春寒也随着风吹散。看见这笑的人,像看见温凉的水里,一朵摇曳欲开的莲。
离渊:“那十年前,你十五岁,我在东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叶灼:“那就是我已经重修了剑道的时候。”
离渊眼里依然是笑意,他忽然说:“叶灼。”
“嗯?”
“想抱着你。可以么?”
“?”
叶灼的一声“不可以”还未出口,已经被那人蓦地抱了满怀。
清盈水泽刹那间近了,离渊用力抱着叶灼,低头,将自己埋在这人颈间。
他缓慢地阖上眼,那笑意全都散了,即使是真心的笑意。
一切翻涌过、呼啸过、却不曾显露过的情绪都沉下去,沉入不见底的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