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听见动静,看他:“醒了?”
“醒了。”
叶灼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离渊说:“等。”
那就等。
等到细密雨丝飘散如烟幕,镇中主路上缓缓走来一条白衣带孝的队伍。
为首之人撒着纸钱开路,白幡晃动,中间一口薄棺,不是单人式样。
一行人缓缓向镇外走去。
“郑娘子死了。”
离渊看着他们,说,“宋书生也随她去了,说要与她同生共死。”
叶灼未言,只是一起看着那抬缓缓前去的棺木。
“其实我这些天去看过他们几次。”
离渊说。
“只是也怪我没看出他心存死志。”
他缓缓说,“再见到时,他们都已去了。”
叶灼淡淡道:“他既然打定主意去死,就不会要你看出来。”
“为何?”
“不然,你会添乱。”
“也许吧。”
离渊说。
当下不再言语,看着那一行人在雨雾中逐渐走远。
离渊的语声中似有黯然:“当时戏言说,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未料最后真如此语。”
天地间一片泠然寂静,良久,却听见叶灼开口。
“也好。”
他说。
离渊:“为何你说‘也好’?”
叶灼:“我如此想,也就如此说。”
“人死了,万事皆销。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