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从未私相授受过。”
沈缇却打断了她。
殷莳顿住。
“我与她只通过几封书信,唱和过几首诗词。这些都是过了明路的,未曾私相授受过。”
“婚事早就由家里订好,以后按部就班地娶亲迎亲便是,根本不必我多花心思。我的心思都放在科考上,并未曾放在她身上。若说两情相悦,不如说是父母之命更贴切。”
“只那年,她家突生巨变,她人生颠覆。待我赶回去,她已经是官奴之身,若无平反或大赦,她这一生也就这样。”
“她……本该是我的正妻。”
“妻者,齐也。”
“那时候我意识到,这世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我了。”
人岂能无信而立。
婚约,也是一种契约。
“虽然国法许我解除婚约,另觅佳偶。可我读的圣贤书告诉我,这是不对的。在人鲜花着锦时相亲相近,在人失势跌落时相离抛弃,此可是君子所为?”
君子不屑为之。
“只国法如此,良贱不婚,我也不能再娶她为妻,只能另想解决的办法。”
这才有了后面他与殷莳的姻缘。
这个年轻的男人,力求在国法与良心、与他的君子之道之间找一个平衡。
便娶一个能容得下冯洛仪并肯善待她的妻子。
“莳娘,我知道,你曾以为我和洛娘有情。”
沈缇注视着殷莳,“但我不信,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看不明白这些事。”
“你说我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你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次,换作殷莳侧过头去望着那透窗的光。
但很快,她转回脸来:“她已经为你生了松哥儿。”
已经。
殷莳问:“抛弃你孩子的生母,是你会做的事吗?”
殷莳替他回答:“不是。”
她又道:“也不是我会做的。”
所以无解。
天赐良机,帝都风云变幻,冯二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