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洛仪颤声问。
冯翊道:“到那时,他就只有娶你这一条路可以走。除非他沈跻云是个傻子。他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是傻子。你放心吧。”
“但是……”
“没什么但是。他与小殷氏有情意,或许会生你的气。男人这种气不会很久,你好好哄他,他知你的好,自然也就过去了。顶多……”
顶多是,小殷氏跟他藕断丝连,勾勾搭搭,给他做个外室。
那没关系,让妹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名分才是最重要的。
抢了人家正妻的位子,这点事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这些都是后话,倒没必要现在就与她说。总之,先做好眼前的事。
对于皇帝来说,眼前有很多事要做。
偏这个时候,还有不好的消息——伪太子至今还没捉到,圈禁在西山的那个庶人竟然自缢了。
伪太子就是信王世子,信王吸取了老皇帝的教训,登基之后就立了太子。冯翊攻入禁中的时候,活捉了信王,但信王世子跑了。
皇帝十分生气。
因为信王自缢,便陷他于残害手足的罪名中。明明都让他活着了。
便其他与他争过帝位的兄弟,现在也都在京城好好享福呢。
皇帝想在史书上经营个好名声,容易么。
好在就这么一件不好的事,其他的都是好事。新朝眼看着安稳下来了,朝臣们建议补上今年的科举,算恩科。
这就是人心所向。
皇帝欣然应允了。
这件事定下来,许多相关部门都忙碌了起来。
翰林院是职责所在,抓了很多壮丁派出去督学督考。
皇帝看到了名单上有沈缇。皇帝道:“沈跻云也去?”
皇帝对向北笑道:“一想到跻云过去,年轻轻一个俊俏后生,那么多年纪能当他父亲的人,要对他口称老师,便觉得有意思。”
向北抿唇一笑:“贤才趋少壮,俊采焕新朝嘛。”
龙颜大悦。
而殷莳,自然装作不知道这是沈大人的手笔,只问:“远吗?”
“不算远,半个多月的路程便能到。比怀溪近多了。”
沈缇道,“只是我没想到会派我去。”
他给殷莳解释:“因为我年轻。按照官场规矩,若做了考官,便是老师,取中的都算是弟子、门生。虽则只是乡试,取的是举子。但明年春闱,也不可能一个不中,必然得有人高中。”
这便都是人脉。以后帮人办事,便说“某地为官的某某是我门生,你到了那里找他关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