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
沈大人看到冯翊眼中眸色变幻,道,“你也不要打我媳妇的主意。她若有事,以跻云的性子,只会玉碎,不会瓦全。”
“到时候,令妹就只是令妹了。”
冯翊的拳握了又握,还是放开。
“此事一时解决不了,且先搁置。”
他冷静道,“二妹就先在我那里舒舒心,不着急回去。”
沈大人同意了:“可。你伯母与我说,那孩子心思重。如今你回来了,她终于等到亲人团聚,正该好好休养散心。”
谈好了冯洛仪先不回沈家,冯翊起身告辞。
沈大人放班回到家里,沈夫人与他抱怨:“小崽子不信任我。”
沈大人问:“你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成了小崽子?”
沈夫人哼哼,道:“莳娘过来与我请安说话,他全程盯着。”
沈大人说:“你没跟媳妇乱说什么吧?”
沈夫人气道:“我能说什么?你都叮嘱我别跟她说了。我说出来作什么?让她害怕还是让她生气?”
沈大人道:“你还好吧?”
沈夫人道:“我自然好,我操什么心呢。这都是你们男人操心的事,反正谁也不会来问我们,便问了,我说了,难道还能让我拍板不成?”
沈大人挥退婢女们,将沈夫人轻轻搂紧怀里:“冷静些。我知你心意。”
沈夫人靠在丈夫怀里沉默许久,辩解道:“我就是觉得,怎么这么多阴差阳错的事。让人心里难受得要死。”
沈大人轻拍她的背心:“我知道,我知道。”
沈夫人内心里的烦躁和无力涌上来,委屈地哭了一场。
沈大人低声安慰她。
夫妻二十余载,他自然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旁人打她侄女的主意,要强夺她侄女的正妻之位,甚至要娶走她的侄女。她当然又惊又怒。
可这个事能带给沈缇的利益又明明白白。
她既是姑姑,又是母亲。
两个身份两种情感在撕扯冲突,自洽不了,便烦躁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