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大人判断现在沈缇两个人反而已经解除了生命危险,殷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姑姑,咱们在内宅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事,父亲既然说安全了,那便应该是安全了。现在我们知道跻云在哪儿,知道他无性命之忧,这不比之前生死不知的强多了。姑姑该高兴才是。”
“我知道。”
沈夫人拭泪,“我也不是不懂,我就是心里难受。”
殷莳知道她难受什么。
沈缇日常是抬起手臂,四个婢女围着给他换衣服。如今却在阴湿大牢里。
当娘的哪受得了。
殷莳安慰她:“在刑部可比在宫里方便多了。银子使到了,便能让他少吃苦。说不定咱们还能去看看。可不像宫里,谁都进不去,着急死了。”
沈夫人稍觉安慰,却道:“只想不到还有姓徐的坏人。真是,要早知道……”
早知道怎样呢?就不收容冯洛仪了吗?
殷莳道:“这与冯氏无关的。还是因为跻云全了风骨,他却折了脊梁。最怕别人的光环照出自己的不堪。”
“也是。”
沈夫人道,忽然反应过来,“咦,知道他是谁?”
她忙着发泄情绪,并没有说给殷莳说过徐高鹏与沈家的渊源便是冯洛仪。
殷莳道:“我见过他的。跻云给我说过他是谁。不过一个薄情小人罢了。如今看,果然人若性恶,不会只显在一处,不过是没机会作恶罢了。有机会,他是定要作恶的。”
沈夫人恨道:“正是。”
却说沈缇和江辰还以为是要被押去处死,没想到却是将他们押去了刑部大狱。
牢房里关着一些大人们,自然有许多熟面孔。
“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
见到这两个年轻翰林,大人们很诧异。
翰林要在皇帝身边随侍,执笔录事,书写谕令。有品级经常能面圣的大人们对常在皇帝身边的翰林都算熟悉。何况沈缇是年轻一届中的名人。
“初二夜,我二人拒为宁王书诏,被关在宫中至今。”
沈缇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大人们欣慰:“好,好,年轻人,正当如此。”
被前辈上官们称赞了,江辰很开心。
他两人被关在一件小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