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停歇,昂热一把抓起倒霉催的侍者丢到旁边,整个人快步冲上二楼,一刻也不敢再耽搁!
登上二楼,发现这著名的餐厅仿若刚经历了一场台风过境般的灾难。
昂贵的水晶吊灯砸落在地,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窗户玻璃和重金从国外进口的实木桌椅吧台酒柜能烂的几乎全烂了,法国意大利等地空运来的红酒在惨不忍睹的实木地板上洇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在向世人控诉它的凄惨。
昂热缓步前行,折刀横在身前,警惕地扫视每一个角落。
倒塌的单间内,一具无头尸体静静地躺着,头颅滚落在三米开外,脸上还戴着一副染血的白色公卿面具,脖颈的切口平整得令人心惊,完全看不到一点毛边。
尸体手中握着两截短棍,同样只剩下半截尸体,其余部分被分成几段掉落在地。
他又朝着后厨方向赶去,只见几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厨师和服务生横七竖八地昏迷着,倒在最上面的是总经理和经理。
他们的脸色惨白,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看样子是被人打晕丢到了这里。
然而找遍了整个二层,都找不到人,最后他在餐厅后门所在的方向看到了一扇敞开的窗,晚风灌进来吹起了欧式布艺窗帘,也冲淡了二楼的血腥味。
他探出脑袋朝下望去,只看到一辆蓝色敞篷的兰博基尼Aventador怒声咆哮,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车上坐着一个短发的男孩,和一个长发的女孩儿。
兰博基尼在拐出长街的时候,驾驶座的少年似有所觉,视线有一瞬的倾斜,落向了他这边。
一老一少视线隔着几十米的空间碰撞在一起,一方是凝重与错愕,一方是完全的漠视。
兰博基尼消失在视野尽头,昂热缓缓收回视线,手中紧握的折刀也散了几分力度。
刚才对视瞬间,他感觉到了如芒在背的寒意,似乎刚才自己要是没有在楼下耽搁两秒,在汽车起步的时候尝试拦截,真的可能会把这一身百来岁的老腊肉交代在这。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可路明非这分明是能连着前浪和沙滩一起拍死的惊涛骇浪。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维持时间零也是一种极大消耗,他散去迟缓时间加速自身的领域,摸出手机给犬山贺拨去了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简短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让他赶紧找人来清理现场善后,别等东京警察到场了再来扯皮,便挂断电话朝着楼下走去。
餐厅后巷的阴影中,上杉越倚靠着斑驳的砖墙,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传来的刺痛。
他身上并没有太多明显的伤口,甚至因为皇的血统,那些伤口大都停止渗血。
虽然不能如年轻时那般转眼功夫就好的七七八八,但总归是不必担心失血过度而亡。
刚才他想跟在昂热后边追上去,却听见了餐厅后街传来跑车引擎的咆哮,紧赶慢赶终究连车尾气都没能吃上。
昂热推开餐厅后门,银灰色的西装反射着路灯和霓虹灯牌的光,与上杉越狼狈不堪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