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
都说原始资本每个毛孔都带着肮脏的血,作为受过雨淋的无产者,唐植桐从心底就不愿那么玩,割老佟的韭菜多好,你情我愿,一点都不脏,简直不要太完美。
除此之外,唐植桐也想多存点,无论以后是去凭祥,还是二连浩特、满洲里,都得有硬通货打底,更何况哈密已经通车,“玉王”的计划可以着手实施了。
押运处元旦前收到了新的押运路线路图,兰新线阶段性通车,火车已于1959年12月底通到哈密,部里将这一段的押运任务分配到了四九城市局。
按照原来的历史,这段路线是属于沪县邮政押运的,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受到了唐植桐蝴蝶翅膀的扇动影响,毕竟在11月的时候,押运处为了统计邮编推广情况刚增添了人手。
既然邮车能通到哈密了,唐植桐就琢磨着找机会往那边跑跑,到时候往玉石滩上跑两圈,搞点玉囤起来,可一看地图傻眼了。
西北太特么大了!
哈密在东北角,和田在西南角,两个地方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是1300多公里,而且没有通火车。
没办法,唐植桐只能往最坏了打算,先过去看看情况,如果去不了和田,就从哈密当地买点,既然是买,肯定是需要钱的。
从佟旺的别院出来,唐植桐骑着自行车去了什刹海。
湖面冻的很瓷实,不少人在上面嘻嘻哈哈,滑冰的、拉着玩的,有小孩子,也有青年人。
中年人和老年人裹的严严实实坐在另一边,人手一个马扎子,各自守着一个窟窿眼冰钓。
两拨人泾渭分明。
唐植桐将自行车放路边,锁好,小心翼翼的下到河面上,朝冰钓的那边走过去。
“爷们,抽颗烟?”唐植桐照着旁边渔获最多的人过去,先把烟掏出来递过去。
“谢了,爷们。不白抽你的,两块五。”那人用脚踩住鱼线,摘下手闷子,捏了一颗烟,说道。
“嚯,这么明显吗?”唐植桐乐了,还没等自个开口问价,人家就报价了。
“嗐,这数九寒冬的,谁没事来冰上溜达啊?冻死个人。”那人凑上来,点上烟,含在嘴里,双手用力的互相搓了几下,促进血液流通。
“您说的在理。现在还有人查吗?”唐植桐一听这个价就打掉了买鱼的念头,两个月前还一块五一斤呢,现在都两块五一斤了,自个从妇联拿到的那点邮费,只能买四斤,这价格涨得够猛的。
“就这年景,查啥啊,再说了,大冷天的,人家也不乐意出来挨冻。”那人满不在乎,没有避讳唐植桐,也没有避讳别人。
这回答让唐植桐想到了某些交警交通执法时看到弱势群体,低头也好,扭头也罢,主打一个没看到。
无论怎么说,执法有温度,挺好。
“得嘞,谢谢爷们。”唐植桐站起身来,朝四周看看,除了个别鬼鬼祟祟想买鱼的,没看到有人盯梢。
“客气。”钓鱼的大哥朝唐植桐举了举夹着烟的手,一点都不在意他光问不买,这年头,只要有鱼就不愁卖。
唐植桐张望了一下,又朝岸边走去,现在时间还早,能先钓会鱼,等会再回去做饭。
买了鱼线鱼钩,唐植桐从空间薅了一根柈子,充当板凳,又回到了冰面上,寻了一个没有人守着的冰眼。
冰眼四周的冰渣清晰可见,但底部已经有点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