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她现在跟我住一块,你嫂子很稀罕她,快把她都当成宝了,你也知道我跟你嫂子就生了小宝一个,也没打算再要二胎,因为小八读书晚,你嫂子说如果在乡里继续混日子,将来恐怕连中学也未必能读完,不如送到城里去,起点要更高一些,我一想,家里现在也不缺钱,家里现在读书的弟弟妹妹也就只剩下老八了,既然有条件受到好的教育,那干嘛不送她去?
唉,只是苦了母亲,老八也去县城读书了,我那口子现在也住在县城,一般不回来,说是咱们上槐村连空气里都是有一股煤炭味,对孩子呼吸道不好,我也不好强留她在乡里照顾母亲。”
说到这里。
陆有仁又怕陆阳误会他,跟着就又说起了一件事情。
“母亲现在脑子有点问题,她半夜经常起来说胡话,一个人能自言自语一个通宵,经常吵的左右邻居都无法入睡,就连我们两口子,现在也被搞得有些神经衰弱……”
“唉,你待会见过她以后,你就明白。”
他也不想往下说了。
毕竟是自己母亲,没有为人子的,对外说自己母亲不是的道理。
陆阳一听也就明白。
大概是城里的房子隔音不好,楼上楼下也就一堵墙的事情。家里有老人半夜咳嗽一声,都能听得见,更别说整宿整宿的说胡话,那还叫不叫人家邻居睡觉了?
倒是乡里,因为房子隔得远,而且都是独栋的房子,哪怕夜里说胡话,只要不是大声尖叫。
左邻右舍们想必也不会挑刺。
陆阳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吧,大伯娘说不定还能认识我,即使不认识也没关系,我看能不能帮你联系一个疗养院,把大伯娘送去疗养院去住,这样你也能轻松,不然你老婆孩子都在县城,你一个人整天白天在厂里,晚上又要留在村里照顾你娘,这也不是长久的事。”
陆有仁满嘴苦涩。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堂弟的。
所谓疗养院。
他心里清楚,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堂弟只不过是在照顾他的情绪而已。
只是,把母亲送去精神病院,真的是为人子的人能做的出的事情吗?
被人指指点点还只是其次。
他更担心,母亲去了精神病院,会没法照顾好她自己,甚至病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还会欺负她,那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可就罪责难逃了。
“等先见过我母亲再说吧。”
他对陆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