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点为自己的机敏得意。
可他老婆远比他精明,“你不说,我肯定不认。”
顿了顿,她又服软道:“为了避嫌,我今后都不会再为翠儿熬药。”
大王伸手掐住她削直圆润的肩膀,冷冷道:“我警告你,你那些烂心肠的事,瞒不过鬼神。
昨晚母亲托梦给我,说鬼神向她告发了你的恶行。
你自己认不认,都没用。
鬼神知晓一切,鬼神也会记录一切。”
聂氏面露惊惧之色,“母亲给你托梦,我怎么不知道?”
大王不愿再跟她胡搅蛮缠,直接道:“三郎是我嫡亲兄弟。哪怕将来真要分我家产,我也愿意给他。
我不会让人害他,你若敢再动什么歪心思,我会休了你。
这次没休你,是母亲劝我顾念旧日夫妻之情。”
聂氏一点也没被吓到,挣脱大王的双手,跳起身叫道:“他是你嫡亲兄弟,我不是你妻子?
兄弟终有分家日,你们已分了家。
我纵使干些暗里模糊之事,也是为了咱们的小家,是为了你和你将来的儿子。
你不感激我,反而要休我,你的良心呢?
我看你单纯是嫌我没有丰厚的嫁妆,想休了我,再找个财主女儿当老婆。
那我不如吊死了干净,你省了一封休书,也免去了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
大王想跟她battle,可见她表情决然冷酷,又担心她真的将自己吊死了,只得散去已来到喉咙口的“是你先害人,我从没想过另娶财主女儿,也不怕你上吊”。
他唧唧哝哝,反复絮聒“人有恶行,鬼神必知,善恶有报”以及“三郎是我兄弟”之类的话。
关于鬼神报应的说辞,聂氏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
毕竟胡掌柜这个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等到第二天上午,她跟大王说自己要回娘家一趟,其实半途转道,来到城外的水月庵。
“干娘,出事啦,事发啦”
聂氏跪俯在威猛女尼身前,快速将昨天之事说了一遍。
“王家老院君托梦?”冯尼婆心中既惊且疑,“你婆婆可有给你托梦?”
聂氏使劲摇头,“我和她关系不睦,而且是我要害翠儿,她托梦给我做什么?”
冯尼婆想了想,道:“我要请神上你的身,然后进入王家施展窥天鉴地大法,你可愿意?”
“怎么请神上身?”聂氏问道。
冯尼婆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道:“你只需静下心,闭上眼睛,不要抗拒,一切由我来安排。”
聂氏有些犹豫,“为何要上我身?请神灵直接去我家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