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都被这样嫌弃了,肯定当场甩袖子离开了吧?”小羽问道。
“唉,若是头一回嫌弃他,金莲也不至于如此狂狷。”小兰道。
小羽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口出第一等杀人恶语之前,必先有第三、第二等伤人之恶言。
但金莲都说出这种话,温公子又不是就近的毛房,任人家屎尿,肯定不会再来红袖坊了。”
“小凤仙你只知道恶语伤人,却不晓得恶语之后还可以有恶行呢!”小兰道。
小羽惊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难不成他俩还拔剑互殴?”
“没拔剑,但抽巴掌了,温公子抽金莲,金莲让他滚。”小兰道。
小羽有些无语。
以金莲的身份,当然不该对温家公子恶言相向。
可金莲摆明了攀上高枝儿,至少当时大家都以为她攀上高枝儿,温公子还天天往别人院子里跑,甚至偷听。
她们在外面嘀嘀咕咕,里面的金莲、公孙无咎依旧在说话。
这会儿就听金莲带着哭腔道:“纵然要走,也该提前几天跟我说一声?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说走,竟如此决绝?”
“非是决绝,实在是没时间了。”
公孙公子甚至亲自下场,配合仆人往箱子里装行礼。
“若我一定要强留你三五天呢?”金莲问道。
“甭说三五天,三五个时辰都不行。”公孙公子道。
金莲怒道:“你我恩爱多日,你好意思不给我留脸?”
公孙公子笑道:“咱不是迎祥府的温公子。”
小羽又想笑。
金莲见他如此无情,又扑簌簌落起泪来。
边上柳姑姑道:“公子你快看,金莲哭了,你忍心?不如将她赎走,旁人我非要两千金不可,公子只需出一半,一千金,我只当亏了一副嫁妆,如何?”
公孙公子摆了摆手,都没回头,只顾指挥家仆,将行礼抬到驴背上。
“今个儿是重阳节,且天快黑了,明个儿早晨再走吧。”金莲忍不住又劝道。
“不必了,出了城,我走水路去雒都,人在船上,无所谓天黑。”公孙公子道。
金莲掩面而泣,快步冲回东厢房,把门重重关上,“哐”
柳姑姑叹了口气,道:“既然公子一定要走,那先将账结一下吧。”公孙无咎朝一管家模样的仆人努努嘴,仆人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柳姑姑。
柳姑姑接过钱袋就感觉不对,似乎是元宝,但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