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显还没冷到需要戴针织帽的时候。

“肯定是脑袋更热！”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总是用各种零食交付学费的雀斑男孩，他的语气笃定，其他人不相信他但是伊恩却是对于这个男孩的发言深信不疑——除了白嫖怪威廉外，巧克力蛙男孩是唯一在伊恩这里购买了两条加热内裤的客户。

小众的东西或许有忠实的用户，不过这掩盖不了伊恩在商业上的失败，他接连几天的郁闷情绪就连拉文克劳的青铜鹰首都有所察觉。

“你最近几天怎么不和我聊天了？”青铜鹰首的音色很像是水树奈奈，它鲜少会在询问问题之外主动和小巫师们进行搭讪。

“因为我最近很忙，我是学生，需要学习不是么。”伊恩早就了解了这个青铜鹰首的小心眼，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非常合情合理。

只不过。

千年的炼金造物和千年的女人大抵没有什么区别。

“我看你和其他小巫师聊的很开心，昨晚你和二十三个小巫师在休息室说过话，对着十一个小女巫露出过你的微笑。”

“你和他们说的四千七百八十六句话，如果节省一些出来，可以和我聊半个小时。”青铜鹰首的数学显然水平不错。

或许有伊恩的功劳。

只是这明显成为了他搬起来砸自己脚的石头。没办法，为了夜游后能回来睡觉，伊恩只得是盘膝坐到了地上被迫营业。

“我瞧瞧有没有人来抓我。”

伊恩张望了一下休息室当中的情况，冬天的时候大家都更喜欢呆在壁炉旁边，鲜少有小巫师愿意在没上课之前离开温暖的火堆。

双胞胎的作品只是一种暖手宝，它当然比不上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你今天想聊些什么呢？”

伊恩向青铜鹰首发起了提问，随时也在警惕可能有人进出。不是他想要这么做，而是最近已经有高年级的巫师开始总是被困在外面。

拉文克劳里是有悬赏的，悬赏那个带坏青铜鹰首的人，伊恩虽然也想自首去领一领赏金，但他还是顾虑自己在拉文克劳的好名声。

“我都可以，你想聊什么都行的，我觉得从和你聊天开始起，我就越来越聪明了，你显然正在赋予我智慧。”

青铜鹰首的声音很是轻快。

“那就聊一聊量子力学吧。”

伊恩选择了话题。

他其实对于这个领域懂得也不算多，但好在青铜鹰首更是完全没接触过，所以他被问题刁难住的时候总能用暂且还不需要聊这个来搪塞。虽然也可以编造一些胡言乱语，但是亵渎知识的行为还是有些不太妥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由于下午的魔法史课伊恩还是不太想上，他到海格那里找齐了自己想要的药材，就又钻进了有求必应屋里开始熬制魔药。

闲来无聊。

伊恩又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助手。

这只会被伊恩强迫去做各种事情，却又依旧感觉搞不清楚状况的摄魂怪，由于没有接到伊恩最新布置的任务，又开始想要满足自己的饥饿和本能，它向着面前的小巫师伸出了自己的两只如同腐烂之物的手。

“你想要让我给你做美甲？我只知道怎么给你换上两只龙爪。”伊恩盯着摄魂怪的手皱眉评估了一番生物炼金的难度。

摄魂怪没有任何回应，脑袋都凑了过来，它的兜帽自然滑落向后背，那张也就比无面人好上一丢丢的脸庞并没有眼睛。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一层结痂的剥皮，如同蝉翼一般蒙在空洞洞的眼窝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