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个消息反馈到“移动行宫”,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同一个念头——
完了。
黄苇岛完了。
原本,在快速西行的同时,董观还在与一众谋士下属,对接下来的局势做着各种推演。
并将一个又一个经慎重决定的命令,不断分发出去,由随时待命的信使,带着这些命令快速散向二州各处。
可从意识到敌人虚晃一枪,黄苇岛很可能已经完蛋之时,董观忽然就闭嘴了。
不再就当前现状做任何推演,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暂时性的忽略这深入骨髓的重创。
又或者,他们的猜测是错的呢?
万一黄苇岛什么问题都没有,大家只是虚惊一场呢?
虽然有些不敢正面这陡然恶化的现实,但原本就在向着玄青海方向接近的“移动行宫”,却再次加快了西行的速度。
从那一刻开始,“移动行宫”的气氛就没再好过。
直到今日晨间,又一则确切的消息从西边传来。
把守“咽喉水道”的“水门军”,全军覆没。
一同覆灭的,还有陆续汇聚至彼处增援的三千余铁骑。
码头被破坏,所有船只被掠走。
“咽喉水道”丧落敌手,再也无法承担起勾连二州的重任。
因为这个原故,第一批从事发现场赶来报丧的斥候,只实地探察了水道东岸的情况。
西岸根本没有实地探查过,只是根据东岸情况做出预判。
当这一噩耗传来,刚行至滴翠滩附近的“移动行宫”,忽然停了下来。
沉默的董观,脸色在接连数变之后,猛然喷出一口浓浊的鲜血。
然后,不言不语的董观,在现在这位置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直到现在。
期间,也多有一些忧虑时局的下属就当前形势做出一些推演,并提出一些合理建议,董观都如若不闻。
其他人无法,也只能怀着各种忐忑的心思,聚在他身旁,期待其人能够尽快恢复过来。
“现在,我下令——”
就在这时,董观毫无征兆的开口了。
众人见状,纷纷坐直了身子,做恭敬聆听状。
以往,在这样的场合,董观都会装模作样的以“孤”自称,以大稷时期的那些诸侯霸主自比。
可现在,他却主动将这层外衣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