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轻传,“奇迹”自然也不能轻授。
第二个原因,则是耿煊不想让“苏瑞良”这个身份沾染太多“神秘性”或者说“神性”。
这只是一个临时马甲,他并没有要将这个身份戴一辈子的想法。
现在,若是让这身份拥有了太多“神性”,将来他若要废掉或者剥离这个身份时,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隐患。
而且,便是不考虑“苏瑞良”这个马甲身份,换做耿煊自己,他同样不想这么做。
以黑帝为分界线,黑帝之前,五帝治世,除了给当时还处在极原始阶段的生民带来了福祉。
他们更大的贡献,是为这片大地打下了一根又一根的,为后世创建了基本框架格局的稳定“桩基”。
而黑帝作为五帝中的最后一位,除了创天文、颁历法、分九州这些重大功绩之外,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功绩就是“绝天地通”。
在此之前,任何人都可以与“神秘”或者说与“神”进行沟通,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神眷者”的身份自居,任何人都拥有对任何“神谕”的解释权。
这带来的不是自由,而是混乱。
“神”的旨意被滥用。
这一现象,在黑帝手中终结。
从此,人的归人,神的归神。
众生的精神信仰,从无序走向有序。
这是黑帝之后,大命王朝,大契王朝,大稷王朝得以陆续建立,且一朝比一朝强大的重要原因。
在大命王朝、大契王朝,还有着太多“余烬”或者说“余毒”没有被剔除干净。
可到了大稷王朝,稷公制礼,从方方面面对人的行为进行规范,这些“余毒”也彻底被拔除干净。
到了现在,稷公制礼之后又过了一千三四百年,九州已经彻底成为世俗化的九州。
即便人们依旧普遍认为,九州是存在“神性”,或者“神秘性”的。
但这些“神性”要么归于祖先和先贤,要么归于天地山川,基本不会再归于某一个人。
若是耿煊不做任何准备就将红运赐予其他人,那他身上必然会有“神性”富集,做得越多,动静越大,这“神性”就越强。
对他本人而言,这会给他带来巨大的便利。
但耿煊并不想这么做。
在他看来,这就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在预料到这次大战,己方必然会遭遇士气快速衰退以及内部隐患迅速爆发这样的问题后,耿煊就有了使用“红运赐予”这个解决办法。
在不想“神性”归于自身的情况下,当时耿煊内心的想法,便是在赤乌山和洙水古河道这两者上面做文章。
与其让这“神性”归于自己,他宁愿这“神性”归于山河大地。
而从苏明煦、姜逸之等人口中知道的“社坛”,以及“白帝定水石”的出现,却让耿煊发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比他原本设想的,弄一个山神庙或者水神庙之类的玩意儿要好许多。
他如此想,便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