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在迅速“流血”。
耿煊这冷漠到无情的选择,让那领队之人都愣住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自己的计谋得逞,还是对方的将计就计。
按照他的设想,在对方三十多骑都被他困住,危在旦夕之时,对方有且仅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全力来救。
不是他对自己的计谋有信心,而是在来元州之前,他们这些人就被安排了一个特别的课程。
课程的内容,基本可以精炼成“如何与元州人相处”、“如何认识元州人”这样的短句。
在这些课程中,最常被提及的一句话,就是元州势力虽然也有制度,但依靠的却不是制度,而是“义气”、“情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对外人也就罢了,如果对自己人也不讲义气,不讲情义,这样的首领,在元州,会被下属迅速抛弃甚至是谋害掉。
这也是他咬牙看着同伴不断死亡,也要促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他就是要将对方那射术恐怖的首领,逼到不得不与自己近战。
却没想到,对方的风格,一点都不“元州”!
简直比那些流贼马匪还要更加冷漠无情。
自己想用这三十余骑引对方上套,对方却反将这三十余骑变成了钓住自己的饵料鱼钩。
那么,现在到底是脱饵离开,还是咬牙硬撑?
陷入两难中的此人咬了咬牙,最终决定与对方硬耗。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营地方向,无视身旁同伴的不断死亡,咬牙投入到对敌方铁骑的绞杀之中。
当最后一人倒下,他扭头四顾,心痛到滴血。
现在,己方人数已经死得不到三十人。
而且,虽然都穿着甲胄,看不清面貌,但凭着长期相处的熟悉和默契,他却知道,那些能力最强,最受他信重,也是支撑起这支队伍骨架的同伴,已经尽数折损掉了!
除了一个强大的首领,这就是一群连基本功都不过关的歪瓜裂枣。
可为了杀掉这些人,却让他付出了更多同伴的死亡。
他向对面看去。
对面已经再次远远的避开,那位首领还在不断张弓搭箭。
他咬了咬牙,第一次突出了语音明确的一个字。
“走!”
说着,他本人驻马远远看着耿煊等人。
而他身周那些幸存的同伴,则一刻都不多留,转身就朝营地方向疾驰而回。
又用铁羽重箭带走两人之后,耿煊没再抽出新的箭矢,手中长弓也被他放到了一旁。
对面那位单人独骑之人见同伴尽数远遁之后,一边看着耿煊,一边慢慢的勒马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