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所有人表现得都很散漫松弛,一点战前准备都没有做。
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是来找咱们血战,而是跑过来郊游的一般。”
耿煊点头,问:“你们可有抵近了观察?”
方锦堂摇头道:“那倒没有。”
远远的观察,即便被发现,以他们的本事,也可以从容退走。
可若抵近了观察,不小心落入对方的包围之中,那很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那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耿煊对二人道。
“啊?……好。”
虽然有些惊讶,但见识过“苏瑞良”本事的方锦堂当即点头。
若是有“苏瑞良”一起,他倒是不怕探察得更仔细一些。
……
就在耿煊与方锦堂、戚明诚等人纵马深入营地以北的荒野,向着吴益等人驻扎的营地快速逼近之时。
北方十五里外的营地之内。
自从丑时开始,本就毫无睡意的吴益在接连亲自接见了几波行踪鬼祟的,藏头露尾之人以后,便一人枯坐在了营帐之内。
此后,吴晖多次在账外禀报,说又有人潜入营地附近,说有关于三通集、清源集的绝密消息,要与他当面讲述。
吴益都没再亲自出面,只是叮嘱吴晖去接见,并令心腹之人守好营地,谨防一些不好的消息在营地之内扩散。
吴益自己,就这么一直枯坐在营帐之内。
他那双无人可见的双眼之内,时而恨意疯狂,时而痛苦绝望。
他就像是一头体内有着无穷恨意和凶戾想要发泄,最终却发现自己已落入猎人早就挖好的陷阱之内,陷入绝境的凶兽。
相比于一个月以前的意气风发,雄心万丈。
此刻的吴益,脸上沟壑纵横,脸色苍白而憔悴。
看上去何止老了十岁。
现在的他,完全凭胸中的一股火焰在支撑着。
在黑暗的营帐内,吴益就这么一个人一动不动的枯坐着。
时间流逝。
忽然,身体强大的本能让他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一下。
待身形僵直了片刻,吴益缓缓抬起头来。
营帐的门帘,除了一角没有恢复原状,还在轻轻摆动,一切都已经恢复到正常模样。
而在吴益身前,原本空无一人的营帐中央,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来。
“你是谁?……‘苏——瑞——良’?”
吴益面朝帐中之人开口质问,然后怔了一下,说出了那个今夜已经不知道多少遍钻入他耳中,甚至带着锥心蚀骨之毒钻入他心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