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婶子,铮哥,那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
陈荣山、陈铮都只是轻轻点头,随着耿煊起身,也跟着站起身来。
倒是曾柔更加多愁善感一些,眼圈儿忽地又红了。
她伸手要将正熟睡在耿煊怀中的陈小钰抱住,耿煊道:
“转手多了容易醒,我直接将她放床上去吧。”
曾柔点头,赶紧引着耿煊进入卧房。
耿煊最怕的却不是将小丫头弄醒,而是怕她醒后知道自己要走,又是哇哇大哭。
将陈小钰轻手轻脚放进松软的被窝,曾柔留在房间内照顾陈小钰。
耿煊出了卧房,再次向陈荣山父子道别。
直到耿煊快要出门之时,陈荣山这才道:
“阿煊,柴爷也知道你回来了,他让你有空也去他那里一趟。”
耿煊点头,即便陈荣山不说,柴爷那里,他也是要去的。
出了陈家,返回自己家里,耿煊将挂在墙壁上的一张黑弓取下。
说来,这张黑弓还是秋猎之前柴爷借给自己的,秋猎过去这么久,都没找着机会归还。
当然,以柴爷现在的劳碌程度,要是自己不提,他大概也很难想起这件事了。
耿煊拿着黑弓在手中掂了掂,再次转身出了房间。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子时,里坊各户人家都已经入睡,除了耿煊,路上也再无旁人。
一路来到柴爷的小院。
“砰砰砰——”
耿煊抬手就拍门。
就在下一刻,屋内就响起了柴爷的声音,“可是耿家小子?”
“是我。”耿煊应道。
“你还知道过来,还以为把我给忘了呢!
……一点都不体谅老人家,不知道到了我这年纪,熬夜很伤身体吗?!
自己赶紧进来,还要我亲自出来给你开门啊?”
柴爷人没出现,牢骚话却已经先一步钻入了耿煊耳中。
耿煊推开院门,进入屋中。
正躺坐在堂屋躺椅上,身上披了件皮裘,眼神半睁半闭的柴爷见耿煊进来,这才睁眼坐起,问:
“你小子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耿煊笑道:“托您的福,我现在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