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道身影已然转身看向剑光袭来的方向,目中蕴藏着浓厚的杀意与警惕之色。
而就在他目视的前方,一道手提长剑的身影出现在这夜幕之中。
在他满是杀意和警惕的注视之下,这道斜提长剑的身影却是一点不受影响,脚步轻快的一步步走近,最终在距他二三十步之外站定。
“吴兄,请止步!”樊綦开口道。
这道横穿赤乌山,在一线峡徘徊一个多时辰,又一路从一线峡跑到这里来的身影。
自然便是痛失爱子,骤觉天地崩塌,坐拥安乐集与百源集大馆主之位的吴益。
而这斜提长剑,阻止他侵入里坊的身影,自然便是康乐集的大馆主,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樊綦。
吴益咬牙道:“樊綦,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樊綦苦笑道:
“吴兄,关于令郎之事,还请节哀。
不过,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要说,这事与我毫无关系!
我和你一样,同样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这话听在吴益耳中,是什么?
是辩解吗?
不,是戏谑的嘲讽!
现在,关于吴有信一行人的遭遇,可都还处在最绝密的封锁状态。
除非这件事最直接的参与者,还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口口声声说与自己无关的樊綦,开口第一句就是让他节哀。
还如此恰到时机的候在这里,等待他的出现,并出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行动。
这摆明了就是要浇灭他的气焰,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面对这副嘴脸的樊綦,吴益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他每多说一个字,就只能显示出他骨子里的乏力和虚弱。
所以,他直接朝着樊綦冲了过去。
而面对他的动作,樊綦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没有任何防御戒备的动作。
就在下一刻,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再一次闪身变向。
而就在他闪身变向的下一刻,一道急速旋转,后面缀着一缕红缨的长枪破开夜幕,掠过他原来所在位置。
因为吴益的及时闪避,长枪没能击到实处,那道持握红缨长枪的身影及时收枪止步。
只有一道狂猛的劲气从长枪前方“吹拂”而去,其所行经之处,就像有一无形铁犁急掠而过。
荒野大地被犁出一道深深地沟壑,泥土向着两端翻飞,直到犁出一道长达二三十步的深沟,那劲气才无声地消散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