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岩石混合泥土砌成的障碍。
但做这事的人似乎有些偷工减料,漫不经心,许多大大小小的缝隙,将外面的光线投射进来。
大的缝隙有手指粗细,那些细的缝隙,也能插入一柄长刀利剑。
耿煊眨了眨眼睛,伸手将这对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封堵拿开。
很快,耿煊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居然是在一座庭院中央,一座巨大的假山之内。
耿煊还发现,这个封堵口的痕迹还很新,看上去就是最近几个月才封上的。
“……这是又觉得有条直通宅邸内部的通道,也可能带来别的隐患吗?”
耿煊心中这么想着,却是一点都没有想过,其实就是他的许多作为,才将这种隐患完全暴露了出来。
拥有进入地下通道的人家,再不敢将其当成一个逃生的退路,这也可能是危险的向导。
从假山内出来,见身处这座庭院静谧异常,倒是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庭院传来热闹的喧嚣。
暖黄的灯光从那处庭院扩散开来,让人颇觉温馨。
耿煊扫了一眼,辨明康乐馆的方向,身形忽然化作残影,徐徐消散。
而他本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跃上高墙,身形在屋顶以及墙壁之上飘忽不定。
很快,耿煊身形如箭矢一般,隔着一条长街,斜斜射入远处有高墙阻隔的,位于康乐馆旁边的一栋府邸之内。
身形如狸猫一般轻盈纵跃,落地无声,掠空无痕。
没一会儿,耿煊就停在了一处内有暖黄灯光传出的房门之外。
来到房门外的耿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认无误之后,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抬手就向着房门有节奏的轻轻叩击起来。
“砰砰、砰砰砰。”
有节奏的,有礼貌,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换来的却是沉默。
好一阵之后,屋内方才有声音传来:“又是谁?!”
“……”
耿煊已经听出来了,这就是樊大馆主的声音。
从这声音之中,他分明听出了一种强行压抑着的愤怒暴躁的情绪。
但最让耿煊感觉困惑的,是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难道樊大馆主经常接待如自己这样的客人?
“久闻樊大馆主盛名,今夜特来拜访。”
耿煊随口说着,一边紧盯着面前房门,做好了它下一刻就要被愤怒的樊大馆主打得粉碎的准备。
不过,他也不惧。
找打,本来就是他此行目的。
他看似随意的站在那里,万钧劲力却已在体内缓缓流转,就像是一张蓄势到极点的长弓。